祈年殿,两国天子降临,鼓乐手从宫门口列阵,大燕文武百官列队相迎,丝竹管弦不绝于耳。
叶宁语、白承之、司亦珩、许铭舟、百里寻、梅芷卉一应人等列席朝堂。
看着满脸平静的许铭舟,虞国新帝心中感慨万分。
当初白承之来信,让他派遣许铭舟来燕国,并直言不讳地说了缘由。
新帝亦是个爱才之人,虽然万万不愿放人,但架不住白承之的软硬兼施。
数月不见,再相见时,许铭舟已经不是他大虞国的肱骨之臣,摇身一变成了大燕的皇子。
大燕,就这么将他虞国的状元给抢了。
大燕女帝高坐龙位,两位年轻的他国天子分列下方首位。
“南唐尊亲王是我大燕的皇子,大虞天子与朕的准儿媳以姐弟相称,与朕的儿子亦是结拜兄弟。说起来,我们三国亦是一家人。”
太女是三位天子当中年纪最大的,此时笑语盈盈,语调缓慢,竟有几分长辈之态。
两国天子对视一眼,进而一笑。公孙玉道,“女帝陛下言之有理,如今梁国和西蜀覆灭,犬戎元气大伤,两国的国土、百姓如何安置,需我们三国商议。”
虞国新帝笑着看向公孙玉,“西蜀与南唐接壤,又为南唐所覆,要是换做他人,这西蜀定是尽归南唐所有。公孙陛下能将西蜀纳入商讨范畴,可见公孙陛下并无独纳西蜀的意思。”
公孙玉笑了笑,“说起来,倾覆西蜀暴政的并非我南唐尊亲王一人,还有大燕皇子和大虞女婿。朕就是想藏私……”公孙玉瞄了一眼白承之,“也得问过燕国和虞国的意见不是?”
两位年轻天子的一番话,有打趣之意,大燕朝堂一众文武听罢也不免心中发笑。
他们原本以为,三国天子汇聚,必然是你来我往,明暗交接,互相试探,唇枪舌战。
没想到他们一来,就先认亲戚,再将那些原本不该拿到台面上的话,开诚布公说了出来。
这三位陛下,当真是一样的性情。
司夜将目光投到百官身上,大燕的朝臣意见不一。有人说,西蜀和梁国应当由三家平分,也有人提议为彰正义,梁国的国土当划分一部分给犬戎。
一时间,朝堂开始了争论。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讨论出大家认可一致的出路。
宁白二人只默默听着,并不搭言。
此事干系重大,又涉三国天子,也并非一时半会儿能讨论清楚的。司夜干脆散了朝臣,独独留下宁白二人、许铭舟和司亦珩在殿下。
当然,两位天子也没有离开。
“女帝陛下,相比起如何处理前梁之事,我更关心另一件事。”公孙玉笑里藏刀,竟带着几分狡诈。
“哦?”众人纷纷看去。
白承之眉头一皱,不知他要说什么。
“不知女帝陛下对大燕储君有没有打算?我原本的意思,待南唐稳定,便将这大位传于飞廉。虽然飞廉成了大燕皇子,可大燕除了飞廉,还有另外两位皇子。希望女帝陛下别和晚辈抢人。”公孙玉说着,行了一个十分恭敬的晚辈礼。
众人懵了,女帝也懵了。这南唐国君脸皮真够厚的,抢储君抢到自己亲儿子头上来了!
“你们公孙家就没儿子吗?”
“确实没有。”公孙玉老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