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只笑不语,当她盯着唐伊诺观看时,唐伊诺只觉得恼愤,看什么?
大约有十几秒钟,萧潇方才移开视线,却是语出惊人:“我身边缺少一个助理,你明天来我办公室报到。”
不是询问,而是吩咐。
闻言,唐伊诺张口结舌:“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一直不服我吗?我倒是要让你好好看一看,我和你的相差之距,从来都不是一小步,而是上千上万步,牛皮谁都会吹,但唐氏主位并非人人都能坐得稳,坐得牢。年纪小没关系,但说话却不能无知。”萧潇不紧不慢的说着话,那么闲散的语气,多像是家人闲聊,但话语深意却令人心里发凉。
凉得那个人是唐伊诺。
那一刻,萧潇想的是:与其忧心狮虎趁她不注意攻击她,还不如放在身边喂养,偶尔磨刀霍霍,偶尔大火烹饪,只要决定权在她手里,什么都好说。
……
一连两日不见傅寒声,听说是因为他生了病。那个“听说”来源于暗中保护她的高彦:“前两天先生淋雨生病,后来高烧不退,直到现在还没好。”
萧潇紧了紧眉头,她想起廊檐下避开雨水侵袭的盆栽,好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是锦绣苑。
也对,温月华在山水居,像生病这种事,如果他不愿温月华知道,住在锦绣苑倒是很合适。
锦绣苑,二楼书房。
周毅坐在沙发一角,一旁的桌案上放着一摞摞文件,这些资料都是他千辛万苦从公司里带过来的,等老板批阅完,他再继续抱回公司去。
折腾。
当然这话,周毅可不敢说,但他敢看。
他在看傅寒声的背影,就在刚刚不久前,老板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有点奇怪,隔一会儿就会站在窗前朝外看。
外面是什么景,周毅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老板后来从窗前离开,拿笔签合同时,嘴上的笑容就一直没消失过,似是有什么开心事一般。
周毅猜测老板心情还不错,于是趁机说:“傅董,公司高层全都以为您生病了,私底下还说要来看您,您看您也没生病……”
“谁说我没生病?”傅寒声今日脾气好,说着威胁的话,但语气却是轻漫无比。
周毅愣了一下,笑了笑不吭声。
跟随傅寒声多年,傅寒声的情绪始终都是淡淡地,喜悲多是没有界定线,难以分明,但今日他是真的开心,嘴角弧度上扬,那是喜悦色。
可是这样的喜悦里,很显然夹杂着心不在焉,傅寒声从窗前回到书桌前,原本还沉下心批了两份文件,但很快就丢下笔,再次朝窗前走去。
他这么一过去,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或是没看到什么,不仅脸上的笑容没了,就连言行举止也是吓了周毅一跳。
傅寒声忽然转身朝外大步离去,穿过走廊,再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楼……
开门,楼下空无一人。
不,是空无一车。
之前,这里分明停着一辆车,那是萧潇的座驾,可如今,只是批阅两份文件的时间而已,但座驾却消失了,连带消失的那个人还有萧潇。
既然来了,走那么快干什么?
傅寒声在锦绣苑外面环目四望,懊恼不已,怪他,见妻子来看望他,难免有些得意忘形,以至于——
唉,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