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潇脸色一变:“别跟我谈婚姻协议,你我明明知道,那协议不是真的,它是幌子,不作数。”是他言而无信,是他毁了先前约,是他说话不算话。
傅寒声微微眯眸:“它具有法律效应。”
是的,它具有法律效应,萧潇就这么被他言语逼压着,一时间悲从中来:“你想要孩子,有的是女人愿意为你生,何必要为难我?”
闻言,傅寒声手指悄无声息的缓缓握紧。
她要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
她在他心里戳一个窟窿不打紧,还要再戳第二个,第三个窟窿对吧?那么疼,疼的他脸色发白,他要其他女人为他生孩子做什么,他要他妻子为他生,只有妻子才具有生子权利,可他妻子不愿意生。
傅寒声神情灰败。
“生下孩子,我……”那个“放你走”三个字却被他哽在了喉咙里。不,就算她生了孩子,他也不能放她走,他舍不得,所以他仓促改口:“想离开我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必须要生下孩子。”
等生完孩子再说以后的事。
他这么说着,却是心口一阵发痛,她那么想离开他,他能做的都做了,可还是没能触动她,大半年相处,难道一点点的温暖和不舍都没有吗?
听了他的话,萧潇的泪开始一颗颗的往下掉。离开?她终究要离开他,他们无爱结合,况且他心里早就有了别人,他不爱她,她也……
她想说她不爱他,但这些泪又是什么?她知道他和庄颜之间共有一段情,知道他可以为了庄颜连性命也不要,为什么会失落?
她爱——
她是爱他的。
她在这一刻,终于承认她爱傅寒声,她那么忘情,不过大半年时间,就把爱转移到了傅寒声的身上,这样的认知让她害怕,让她惶恐……
她很难,她陷在冰火之地,她的灵魂每时每刻都在煎熬着,她流着泪说:“傅寒声,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迫我。”
强迫?
她的眼泪灼疼了他,他笑了一下,不知是在笑他自己,还是在笑萧潇:“你我每一次上~床,难道都是我在强迫你吗?”
萧潇被他一语击中,内心难堪,眼泪越落越凶:“之前说好的,你我夫妻,有名无实。”如果没有身体相缠,她何至于会步步沦陷,以至于现如今举步维艰?
傅寒声撇开脸,不看她的泪:“我娶妻,不是为了看,是为了做。”
他把那个“做”字咬得很重,说出这话的他,哪里还是往日温柔体贴的丈夫,他贬低着萧潇,刺激她的自尊,有那么一瞬间,萧潇似是整个人都被他的话给掏空了。
她轻声呢喃:“是,暮雨在最后几个月幸好有你资助,我把我自己卖给你,所以你想要就要,想做就做,我的意愿不重要,你的快乐才重要……”
萧潇这么一句话说出口,一直以来被傅寒声极力隐忍的炸弹,忽然间就那么仓促的炸了起来。
他妻子用了“卖”这个词,他再气也舍不得跟她用这个词,但她却在提起萧暮雨时,用了这个词。
“你说的对,我想做就做,你的意愿不重要。”他的脸色阴沉无比,萧潇就是在泪眼中看着他是怎么一步步的逼近她,迫的萧潇一步步后退。
“你要做什么?”萧潇被他抵在墙上,他的表情太吓人,她倒不至于害怕,但惊慌是有的。
傅寒声眸光一寒,他能做什么,当然是要“做”了,不“做”对不起他妻子的态度,对不起她妻子的话。
“傅寒声,你疯了。”
萧潇的挣扎阻止不了他的野蛮,他近乎粗暴的扯下萧潇的衣裤,将她困在了墙壁和他之间,发了狠的吻她。
“你强~暴我一次,还打算强~暴我第二次吗?”
强~暴?
傅寒声手指探进她的体~内,讽刺的笑:“感受到了吗?我的手指是不是湿了?这么享受,还好意思说强~暴?”
萧潇难堪的直落泪。只有傅寒声,只有他了,没有人能在轻而易举间就逼出她的眼泪,但傅寒声做到了,他不仅做到了,还屡次成功。
她说过,傅寒声若是坏,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他连床都没去,甚至连衣服也没脱完,就把她抵在墙上直接占~有了她。
他是粗暴的,也许粗暴之余,还有那么一抹温柔。萧潇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因她悲哀的发现,他这么羞辱她,她竟对他的索取有着迎合的反应。
偏偏他挑眉道:“只有我快乐,你不快乐?”
萧潇眼泪就没止过,她是在哭她自己,哭她在他面前该死的软弱,哭她的身不由己。
他是铁了心的要折磨她,后来回到床上,更是在她的哭声中狂肆掠夺着,她不是说他想做就做吗?全然不顾她的意愿,所以他不顾她的身体是不是能吃得消,他只顾他自己,要不够,干脆放任自己,一直做……
时间从清晨推进到了中午,清晨饭点,其实有人来敲门,没见开门,大概以为还在睡,所以敲门声静默终止。
上午,傅寒声手机响了,他没去公司,博达会议上,老板不现身,华臻打电话过来,只可惜老板不接。
同样是上午,房门声再次响起,外面的人似是隐隐约约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夹杂着喘息声的暴喝:“滚——”
敲门声突兀中断。
到了中午,纵~欲过度的傅寒声终于离开了萧潇的身体,萧潇眼睛很红,抓着被子包住身体,背对着他,身体上的无力早已榨干了她所有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身体完全不是她自己的。
他下了床,声音冷冷传来:“如果我再发现你背着我偷吃避~孕药,后果自尝。”
萧潇把脸埋在枕头里,心头涩的发苦,知道他去了浴室,知道他回到卧室穿衣服,还知道他把她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躺一会儿把衣服给穿了,中午吃罢饭,我来接你回家。”
他离开了。
萧潇承认,她不是他的对手,戾气也远不及他的戾气重,以他的身份,恩宠她大半年,怕是极致。她本该恨他,可是她该恨他什么呢?恨他一上午的粗暴?但就像他说的,他那么粗暴,但她是有感觉的,这份感觉让她轻贱起了她自己。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身体早已被他烙下了印记,她在婚姻生活里,日渐依赖他,他对她的纵容太深刻,以至于这种深刻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削减她对他的愤和怒。
在一起,他从未做过避~孕措施,有些话他不说,但她并非那么迟钝,她知道他有放任她怀孕的心理,她只是不愿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端水进屋,她着急藏匿避~孕药的原因。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尽管这种生气,大半原因是来自于她的伤人话语。但他为什么就不肯体谅她,她没想过要生孩子,她整个人都乱了,还有他说一辈子……
他打算和她生活一辈子吗?因为孩子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他疯了。
隐隐记得,他在欢爱之际,还不忘把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那样的姿势……
他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受孕。
萧潇抡起拳头,气愤的砸向床铺,他又在耍手段了。
……
傅寒声临近12点下楼,正是傅宅准备开饭之际,温月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脚步声,刚叫了一声“履善”,还不待说话,就见傅寒声行色匆匆的出了家门。
温月华追了几步:“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应温月华的,是傅寒声的背影,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傅寒声这天中午驱车离开傅宅,一共去了两个地方,分别是锦绣园和山水居。
大中午不吃饭,傅寒声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
柜找避~孕药,找到了,暗自咬牙,全部冲进马桶里。
同样是这天中午,温月华上楼叫萧潇吃饭,老太太是过来人,一入室,就见萧潇半趴在床上,被子一角半盖着她的裸~背,青紫吻痕处处可见,温月华再看床上那么乱,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月华当即红了脸,坐在床沿唤萧潇的名字,萧潇睁眼看着温月华,眼泪差点掉下来。
老太太眼尖,察觉萧潇眼睛红通通的,忍不住皱了眉:“潇潇别难过,若是履善欺负你,回头我一定训他。”
老太太虽不知道小两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萧潇趴着不说话,温月华只看得满心酸痛,把被子拉高,帮萧潇盖上,老太太轻轻拍着她的背:“不难过啊!只要有我在,决不让你受委屈。
……
中午吃饭,傅家人都在餐桌上等温月华和萧潇,两人姗姗来迟,傅文殊年幼,眼巴巴的看着萧潇,心无城府道:“叔叔和婶婶是小懒猪,一直睡到中午才……”
庄颜不让女儿把话说完,伸手一把捂住了文殊的嘴,既尴尬又抱歉的看着萧潇:“小孩子乱说话,潇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萧潇拿起筷子进餐,笑了笑:“文殊说的是事实,我和她叔叔今日确实是贪睡了一些。”
这是萧潇口中的“贪睡”,上午温月华让周曼文上楼去叫傅寒声和萧潇起床,周曼文手头正忙,于是庄颜上了楼。
门是她敲的。
“滚——”傅寒声声音暴怒,期间夹杂着喘息,庄颜如遭雷击,她又怎会不知那样的喘息声究竟代表了什么,她完全可以脑补想象。
踉踉跄跄下了楼,庄颜一上午时间里,心里就像是关了一只大野猫,扑棱棱的乱抓着她的心,疼的她焦躁不安。
小孩不知大人“贪睡”意味着什么,庄颜又怎会不知?正是因为知道,所以痛不欲生,就连强颜欢笑也抵不住一颗哆嗦颤抖的心。
这顿饭,庄颜吃得心不在焉;宁波却恰恰相反,他本以为哥嫂会因为他之前说的话闹僵,但看这样的趋势……嘿嘿,没影响,宁波安下心,吃东西也香了起来。
只能说,宁波安心的有点早。
正安静吃饭的萧潇,似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物,看着庄颜,浅笑道:“嫂子,这是你的耳环吗?”
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萧潇手心里的那只耳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