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让施醉卿心里也泛着疼。
寂璟敖揽着施醉卿的肩膀,轻叹了一声,带着施醉卿进了屋里,施醉卿抓着寂璟敖的手抖了一下,她坐在床畔,将头轻轻的搁在寂璟敖的小腹上,“阿璟,我活着的每一刻每一个时辰每一天,我都希望与你执手,连眨眼的功夫,我都不想浪费……”
寂璟敖轻抚摸着施醉卿的发,今日季疏觅之事定是触动了她心里最脆弱的神经,让她有感而发了。
“乖,我一辈子都会拉着你的,即便是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绝不会放手。”,寂璟敖蹲在她面前,仰着头看她精致殇然的眉眼,这张脸,他即便看了生生世世,也不会看厌。
施醉卿抬起手掌,她的手指冰凉而细腻,缓缓摩挲着寂璟敖的眉眼,那手腕间的紫珊瑚撞过的眉头,寂璟敖抓住她的手腕,拉下她的脸,轻轻吻了一下。
“卿卿,你不是季疏觅,我也不是子染,别怕……”
“我没怕……”,寂璟敖将头搁在他的肩头,“我只是突然觉得,相爱的两个人,即便爱的天长地久,可命运却这般脆弱,连相守的机会都不给……寂璟敖,我们会不会……”
“不会。”,寂璟敖笃定的打断她,“卿卿,我说过,这辈子,我们会相守到白头,相守到子孙满堂,相守到沧海桑田,谁也拦不住我们,若是老天爷要与我作对,我便与老天爷斗个你死我活……”
一声惊雷从天际轰然滑过,如同凄厉的恶鬼吞噬了人间大地,大雨突如其来,乍然见便弥漫了整个苍穹,施醉卿望着门外几乎要被压塌的屋檐,手指抵住了寂璟敖的唇,“寂璟敖,你别胡说……”
她从来是不将这天地放在眼中,可此刻突然怕了惹怒老天爷,老天爷会让她与寂璟敖生生世世不得相守。
“督主。”,瑾烟将绸伞立在门外,抖落了一身的雨珠进门来,“太极国来使花承毓今日在国色天香楼被杀,楼中几十人亲眼看见觅公子从花承毓的房中走出来,少傅花士衡让人验了尸体,证实花承毓是被异能所杀,此刻花士衡已带了人前来,正在千岁府的门外闹着,说是要督主将行凶之人交出去。”
施醉卿最近一年多没做出什么灭门屠杀的惨案来,倒是让人觉得好欺负了,先前永宁挑衅上门,如今连一个花士衡都敢闹她的千岁府,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
施醉卿撑起了身子,神情冰冷。
瑾烟手里拿着叶朝交给她的案卷,施醉卿将案卷接了过去,其上将近日觅儿的种种行迹记载的仔仔细细,尤其是今日觅儿在国色天香楼的行为。
觅儿前去国色天香楼,在楼中与花承毓发生关系,沈落微得知觅儿动向后,再次借了温离颜的人,将前去国色天香楼寻欢的恩客引去了花承毓的门外,而前去国色天香楼寻欢的,不是朝中权贵便是大都城的富贵商贾,觅儿早前在公孙太后跟前,其中自然不少人知道他季家公子的身份,他去花承毓跟前自荐枕席,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这不止是丢了季家的脸面,更是让觅儿在人前几乎抬不起头来。
而觅儿明知门外有人,却依旧忍着,直到从花承毓的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便以鬼能禁术将花承毓杀死,其后觅儿若无其事的回到千岁府,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神秘人,随后神秘人离开,而觅儿沐浴更衣,去了凤城轩,等着施醉卿回来。
觅儿是个要面子的人,今日他做出自杀的举动来,一方面是受不了花承毓沾了自己身子,一方面,更是受不了天下人非议的目光,但究其到底,他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干脆自暴自弃的寻死……
尽管如此,但其中神秘人的逼迫,沈落微的算计,还有自己对子染行踪的隐瞒,在觅儿的自杀中,也是功不可没……
许多件小事一旦汇聚起来,便会酿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觅儿能有今日,逃不开命运的捉弄,更逃不开世人的寡情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