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离颜抬头看着寂孜笙,“离颜与王爷并无交情,王爷方才能出手帮助,离颜已是感激不尽,怎还敢劳烦王爷到大司寇面前说情?再说,此事的确是因离颜有欠考虑,冲动而起,离颜自当承担责任,不敢推脱逃卸,还请王爷不必插手。”
寂孜笙看温离颜神色,似已有了主意,便没那么担心了,“大祭司,施醉卿此人,独占欲极强,凡是惦记她东西的人,向来是没有好下场的,你……”
温离颜柔顺的目光在刹那间出现几许冷厉,“王爷这话,是在警告离颜,不要惦记九千岁的东西?”,她一声冷笑,“敢问,离颜是抢了九千岁什么东西,连长陵王殿下都出动了,这般谆谆劝诱?”
“我不是这个意思……”,寂孜笙面色一慌,实在没料到温离颜这般反感,“……你对我五哥的心思,连我都看得出来,施醉卿怎么会看不出来,你……”
他联想到近日朝中发生的一些事,联想到温离颜在看见施醉卿时,那仇恨的眼神,知道温离颜和施醉卿必定是敌对的,她一定会对付施醉卿,而他只是想提醒温离颜,小心行事,他见过太多和温离颜作对的人,最终的下场是如何的惨烈,他不想温离颜变成那样,其实私心里,他也是希望温离颜能断了对寂璟敖的那一番心思。
温离颜脸色已是沉得不能再沉,冷笑的声音跟刀子似得,“长陵王殿下怕是搞错了,本司既身为祭司,怎会有女儿情长?再则,苍秦王殿下是人,不是东西,他有自己的思想,怎会是属于另一个人的附属品。”
她前一句话,说的那般冷然清傲,后一句话,却明显的是驳了寂孜笙那句寂璟敖是属于施醉卿的话。
“王爷今日的恩,本司谢了,王爷今日的话,本司也一并记在心上了,本司告辞了。”,说罢,已是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留下寂孜笙怔然地立在原地,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离开,怅然若失。
两人先后从小巷中离开,随后,小巷的转角之处,缓缓走出一个窈窕纤美的身影来……
温离颜回到祭司府前,做了一件事——打伤了自己的左臂。
想要祭司府全身而退,如今之计,唯有彻底的得罪方定侯府,将此事的责任过错全推到方定侯府的身上,否则,祭司府的形象定会一落千丈。
如此,她总归是要受点伤,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才比完好无损的永宁长公主更有说服力。
她自以为这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只有自己知道,却不知,有一双阴冷的眸子,将这一切,全部纳入了眼中。
而她,浑然未觉。
大都城街道上的踩踏事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却莫名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大街小巷,瞬间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于是关于皇室和祭司府的各种不利传闻如火如荼的疯狂传开,连着将方定侯府和皇室都拉下了水。
有人说这是皇室失德,是大夏国灭天而行,这是老天的责罚和预示。
有人说,这是祭司无德,妖言惑众,是民间将生灵涂炭的预召回。
总之,本来一向低调的方定侯府和一向以正面形象示人的祭司府,是真真正正的被推到了谣言的风尖浪口上。
分明是因百姓贪欲而起的祸端,矛盾却瞬间扩大化,直指整个大夏国,这难免让敏锐之人嗅到了其中阴谋的味道来。
如此施醉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