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胆大架子大,有什么是担不起的,如今就这仪仗,连本宫这个皇家公主都是望洋兴叹,大祭司还有什么好谦虚的?”,永宁话语句句不饶人,“都说咱们九千岁已是一掷千金,豪迈阔绰,可见了大祭司这气派,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只怕是要连九千岁都要居后了。”
施醉卿是整个大夏国最有钱最有权势的人,温离颜这气派比她更甚,那从另一方面彰显了温离颜的有钱有势,更显示了她的攀比心。
首先,真要论有钱有势,温离颜自是比不上施醉卿的,可她愣是将这仪仗弄得比施醉卿还威严,却没有足够撑得起这仪仗的功绩和底气,反而将她的弱点暴露无遗,显出了她的自卑,显出了她想从物质上高施醉卿一等的野心。
当然,温离颜也的确是起了想与施醉卿攀比的心思,便是处处都不想落了施醉卿的后,可却不知,这在这些上流社会的眼中,无异于东施效颦。
永宁就见不得女人如此不知不知天高地厚。
而温离颜也有些无言以对,半晌才有些讪讪道:“公主言重了,本司不过是按礼而来,九千岁为我大夏国一等一的大功臣,本司怎敢与九千岁相提并论。”
“大祭司有如此自知之明倒是好的,可这嘴上说天花乱坠的,本宫看到大祭司的所作所为,却不是这么回事吧?”,永宁目光扫了温离颜身后的马车一眼,道:“极南珍贵之地的白羽孔雀冠、天山云鹤的白翅羽、东海之地的仙鹅飞羽……就大祭司这一辆马车,堪比我大夏国一年的国库啊,大祭司如此招摇过市,无非是在告诉四海来客,我大夏国国富民丰,当真是良苦用心啊……”
也是,任谁在路上看到温离颜这辆马车,再有个眼色的人物认出那马车之上的各种鸟毛,自然是要认为大夏国有钱了,不仅有钱,还跟暴发户似得爱炫耀。
永宁这一句,还真是将温离颜骂到了点子上。
温离颜脸色变了,那些看热闹的百姓,脸色同样是变了,他们的目光将温离颜打量了一遍,再去打量温离颜身后那辆被永宁长公主夸为价值连城的马车
朝廷一直提倡节俭,百姓也心知肚明,这就是一句空话,但心里知道,尚且不觉得什么,只是嘴碎几句,可让人如此赤。裸。裸的将这贫富悬殊差距指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顿时,百姓们看着温离颜的目光,有些虎视眈眈,还有人暗中计算着,若要是在那马车上拔一根毛下来,得够他们活一辈子了。
温离颜还没来得及反驳一句,永宁长公主又似笑非笑的道:“难怪大祭司起舞当日百鸟前来,凤凰一击,原来竟是如此……”
如此?如此是什么?
众人不过一琢磨,就明白过来——温离颜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马车上用的,全是鸟毛,那得扒光了多少鸟儿才能做成这一驾马车?
而温离颜平日里表现的又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深明大义,换句话说,恨不得将这世上所有的有点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表现出来给旁人看,俨然不是和施醉卿这种满身杀戮的人同流合污之人,可如今永宁三言两句,将她说的贪婪又无耻,明明满身杀戮却标榜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