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在大都城外那怎么挪也挪不走的二十万大漠军队连同外面的禁军从祭天坛的大门鱼贯而进,瞬间将此围得水泄不通。
公孙太后惊恐地望着反刀相向的宿卫军统领和殿前司指挥等禁军,“你们……”
“臣等,永远忠于陛下。”
公孙太后这才知道,他们根本不曾投诚公孙家,不管是宫中太监还是禁卫军,从宫中到朝堂,都是施醉卿的人,无孔不入。
公孙太后这才抬头去看,那在六十四人簇拥下缓缓行来的华贵肩舆,那帷幔晃动间的一袭紫衣摄人心魄,似淬人的毒,让人浑身颤抖。
那为首捏着拂尘的太监高声喊道:“千岁大驾,还不快叩拜——”
众人这才想起行礼,纷纷下跪,那太监没得到施醉卿的命令,不敢叫众人起身,众人便一直跪着——事实上,他们是真跪习惯了,施醉卿没少“忘记”叫他们起身。
帷幔被挑起,那华贵轿中,那张带着浅浅笑意的妖颜,不是施醉卿,又是谁?
公孙太后惊惧地后退,觅儿传来的消息,怎么会是假的?施醉卿分明是死了……
公孙太后不可置信地指着肩舆里的施醉卿,神情有些扭曲,“不可能,施醉卿已经死了,你不是——”
施醉卿嘴角含笑,迟迟没有说话,似乎在欣赏此人公孙太后的震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直到许久,施醉卿才含着那冰冷的笑意道:“怎么,太皇太后是急着给本督般丧礼了?”
这一言落下,群臣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无奈,纷纷叹道:这施醉卿果然是九条命的猫。
东厂十大高手之中,除了经常混迹在朝堂和后宫的叶朝,连极少露面的黑寡妇古青禾也到了,那一身鬼气森森的黑衣和那一双透着毒辣的眸子,让人忍不住后退。
这怎么看,都像是施醉卿即将大开杀戒的趋势。
“太皇太后见到本督,好像有些失望?”,施醉卿轻勾着唇瓣,往四周扫了一眼,“本督回来的时候,好像不是时候啊……”
“你竟然真的……”,公孙太后还是无法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是确信了施醉卿已死,才发动了这一场针对东厂的大血洗,可若是施醉卿没死,这一切不仅失败,整个公孙家都完了,再无翻身之地……
“太皇太后如此惦记着本督,怎么怎敢有事?本督今日能平平安安的回来,真是托了太皇太后的洪福。”
施醉卿从肩舆上缓步而下,那脚步不知为何闪了一下,虽知道微小的动作,但施醉卿整张脸却黑了,暗中骂了一声混蛋,便笑眯眯的将手放到了身边小太监的手臂上托着,“本督这是和各位大人久别重逢,欣喜过往了,竟难以自持,不知本督离开的这些时日,各位大人可否想念过本督?”
有人低低的咳嗽,有人面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