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儿微微咬了咬唇,心里突的有几分不忍,“督主……”
“你还有事?”
“没、没事……”,施醉卿的那双眸子,一如既往的冷傲而不可一世,藏着目空一切的傲骨和自信,就如同那人所说,施醉卿太相信自己了,越是危险的事,她便越是喜欢挑战,所以,这也是她致命的一个弱点……
“这几日扶南国和安达族夜以继日的打,督主晚上还是不要出门,免得伤着……”
施醉卿诧异地看了觅儿一眼,觅儿却慌慌张张地拉上门,逃也似的离开。
施醉卿微微垂眉,手指将那衣衫勾起,神色深沉,若有所思。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夜晚失去了烛光的映照,黑的纯粹,远处的战场上却是硝烟弥漫,烽火鼓擂。
有时候战争和和平,紧紧是一墙之隔。
战场上的火光窜起,偶尔将伸手不见五指的街道照出一片颓靡的璀璨来,施醉卿双臂环胸立在床旁,正准备灭灯睡觉,却陡然见亮光一闪,那街道的尽头,一个人影行色匆匆的走来。
那人,即便是放在人群中也是异常扎眼的生物,更何况此刻孤身出现在苗疆的街道上。
“殷昼……?”,施醉卿眉头一闪,闭上窗户,推门离开了屋内。
两道人影,一前一后,如同鬼魅般飞驰在夜色里,殷昼的速度不紧不慢,他的红衣在夜色里划下惊鸿的一道虹湾,施醉卿追踪着那靡靡红色,自然很容易找到人。
两人在一处荒院同时停下。
殷昼转身,施醉卿的脚步刚刚落定,施醉卿微微一笑,“真巧,陛下也出来赏月?”
殷昼勾起了嘴角,阴森而狠毒,“今夜的月,定让督主痛并快乐着。”
他说完,陡然出手,这样的身手,因为太快,达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地步,反而显得诡谲阴森。
施醉卿立刻运力往后退,退到了一处,后背之上突地贴上一掌,让施醉卿动弹不得。
与此同时,殷昼的掌风已重重的朝她压来,然而,在掌风落下的刹那,他手腕一转,手指突地抓住施醉卿的手臂,用力。
疼痛从四肢百骸共同响起,那人的手指跟刀勾一般,在她的右臂之上,勾出一个月牙形状的黑窟窿。
那不是血窟窿,而是……鬼窟窿……
鬼能禁术。
施醉卿满头大汗,死死咬着牙,将所有的痛苦吞到了最将肚子里,“是你……”
殷昼收回了手,身后的人也收了掌,失去支撑的施醉卿,颓然倒地,她撑着身体,单膝跪在地上,不至于让自己在敌人面前如此的狼狈。
殷昼狰狞的狂笑无孔不入,将夜色里的每一丝空气都变得压抑和紧张,“施醉卿,这个教训,如何?”
施醉卿看也不看殷昼,只是微微扭了扭了头,勾起一个笑容,看着身后嫩青色衣衫的人,一字一句道:“刻骨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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