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长公主目光如针,自施醉卿掌权后,朝中名门望族多遭到施醉卿的打压,尤其是那些行事作风高调的,直接被施醉卿灭了满门,譬如就是前车之鉴御史言官韩大人、镇西大将军季将军,她的同胞哥哥瑞王都是前车之鉴,所以她才劝告木凌天行事低调,这才让方定侯府在施醉卿的权势下安稳了这么多年。
但今日施醉卿的举动,无一不是在透露着要对他方定侯府下手的意思,还如何能让她保持冷静和理智。
“施醉卿,你到底要如何?不妨明说,这般藏头蛇尾的,也实在不像你的风格。”
“公主爽快。”,施醉卿搁下了茶杯起身道,“嫣然郡主虽是有疾之人,但论其样貌品性、身份地位,求娶之人也定是不少,其中不乏名门大家的高贵嫡子,但公主殿下却偏偏挑了门庭衰落的紫衣侯府联姻,依本督所想,公主殿下定是知道穆晋玄实力不浅,将来绝非池中之物,所以才为嫣然郡主寻了这如意郎君,谋一个锦绣前程吧?”
残疾的嫡次女一直是永宁长公主心头的愧疚,她知道,自己能护得了木嫣然一时,但护不了一世,将来如何谁也不知道,但若是木嫣然身边能有一个身份地位不输于她的男人护她周全,她也能放心许多。
但纵观整个大都城,门阀世家在施醉卿的打压之下噤若寒蝉,唯有紫衣侯府不卑不亢,不与东厂势力交锋,也不过多涉足朝政成为众矢之的,这份进退得度的拿捏,的确让永宁长公主对穆晋玄另眼相看,加之多方因素,这才将木嫣然下嫁于他。
“公主如此器重穆晋玄,是穆晋玄三世修来的福分,可据本督所知,穆晋玄成亲当日拜完堂便没了踪影,让郡主独守空房一整夜,公主可知,他去了哪里?”,施醉卿深沉地笑着,永宁长公主虽不知施醉卿提这件事的意图,但心思也的确被施醉卿绕到了穆晋玄的事上。
穆晋玄成亲当夜让木嫣然独守空手,永宁长公主也是近几日才知,所以才对心思难测、阳奉阴违的穆晋玄多了一份心思,在木嫣然身边插了一个丫鬟监视穆晋玄的一举一动,穆晋玄若想要方定侯府这个后盾,定然不敢轻举妄动。
施醉卿眸光深得让人看不到底,永宁长公主与她对上时,竟似被蛊惑般,不由自主地问出:“怎么,督主是知道他那夜的行踪了?”
“那是自然。”,施醉卿叠起双腿抖了抖,“因为当夜,他就在本督的东厂。”
永宁长公主犀利的眼神如刀刃,瞬间朝施醉卿甩去,“你这话,是何意?”
“何意……”,施醉卿慢悠悠的拖长了声调,忽地又冷笑了一声,“公主慧眼识英雄,认为穆晋玄是臣大事之人,难道看不出本督与穆晋玄之间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