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相信自己绝不会输在他的手里,可让自己活在一个阴影的监控下,这种感觉,我很不喜欢。”,施醉卿若无其事地站在储慎安面前,笑着问道:“储慎安,你信不信我已经猜到他的身份了?”
储慎安唇间吐出两个字,“不信。”
施醉卿面色狠狠的一抽,指着门的方向,“闪远点。”
储慎安利落地开门离去。
施醉卿伫在窗口,缓缓摩挲着自己指间的玉扳指,她有没有猜到那人的身份,只有她自己清楚,但方才储慎安如此干脆地说出不信两个人,便代表那人,是施醉卿极难想到的。
施醉卿不由得眯起了眸子看着漆黑的夜,那人,会是谁呢?
……
翌日晨光初起,施醉卿离开了彭城,储慎安留守彭城,监督大桥工程,直到完工,方能回大都复命。
寂孜笙吸着鼻子,坐在马车优哉游哉,心情异常的好,偶尔还撩开车帘,探出脑袋往后看一眼。
他的马车豪华宽阔,将狭窄的悬崖官道完全堵上,而他偏偏让车夫拉着马儿慢悠悠地走,寂孜笙觉得,身后被堵着的施醉卿,心情定然是不好。
而施醉卿一路上,一张脸确实是沉着的,这取悦了寂孜笙,几乎让他忘了自己此刻,是一个风寒病患者。
诺儿目光死死盯着那马车的车尾,身前有这样一座大山,即便是千里马也难日行千里,诺儿被堵得心烦,嘀咕着:“这人有病……”
施醉卿看了诺儿一眼,:“他有病,你有药么?”
诺儿一愣,旋即才明白过来,施醉卿竟然在跟她开玩笑,“督主,你不生气么?”
“生气什么?”,施醉卿让马儿在原地打了一个转,“小人得志都是这副德性,本督呆会定会让他明白一个词儿。”
“什么词儿啊?”,诺儿天真地问。
施醉卿手指从眉心划到了眉头,那眉似乎往上翘了一下,“乐极生悲。”
诺儿不懂,可瑾烟和冷飞流一听施醉卿那语气,顿时就觉得浑身发毛,心里同时为寂孜笙哀默。
施醉卿拍了拍马脖子,似在叮嘱马儿,随后便见她飞身而起落到了诺儿的马背上,而她的那匹马,则像是即将上战场的将士,在原地蹬了几下马蹄子,摩拳擦掌后,陡然一个猛力往寂孜笙的马车冲去——
“砰——”
诺儿瞪大眼,马车被马儿用力一拱,东倒西歪,在狭窄的悬崖官道上摇摇欲坠,寂孜笙猝不及防,从那窗口被撞了出来,半个身子吊在悬崖上,侍卫们触目惊心。
“你们这些蠢货,还不快救本王——”,寂孜笙朝侍卫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