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找了个理由推迟过去,他心中暗忖,谁知道三日后这敦商会不会翻天覆地,此时不离开敦商,难道要将自己卷进敦商的漩涡风暴中?
千金公主本就无心理会独孤信,自然没有多加挽留,只是客气了几句而已。
她又看向施醉卿,施醉卿道:“本督只怕也无缘得见公主加冕为帝的风采了。”,她解释道:“大夏国中急信传书,本督需要回去处理些公务。”
“那饶华便不在多留了。”
她知道,施醉卿是准备动手了。
施醉卿颔首告辞,负手而去。
从她到这大殿来,统共不过说了那么几句话,大大出乎宗政阙的意外,在他的潜意识施醉卿,凡是施醉卿出现,必定寸草不生,可施醉卿什么都没做,好似她来,就是为了来秀上一圈的。
宗政阙随后也立刻告辞,出了宫门。
戒贤与施醉卿一前一后离开皇宫,一路上低声交谈。
宗政阙盯着他们的身影,对身边人道:“施醉卿此人诡计多端,决计不能让让她离开了敦商,去,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截杀在敦商。”
这个时候,宗政阙已经不想去想杀了施醉卿之后惹怒大夏国的后果。
……
李舒栢自醒来后,一直喊打喊杀,被上官黛规劝这,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这几日皇帝出丧,千金公主一直忙于丧礼的事,两人也未见上面,今日听说了千金公主要登基的事,他想到她的身体,心中微微沉了沉,起身去了浮生若梦。
千金公主躺在榻上闭眼假寐,深色狐裘裹着她的身子,显得她身量愈发的娇小羸弱,不堪一击。
听有脚步声,千金公主睁开眼,笑了笑,眼眶微热,“表哥的伤,都好了?”
“好的差不多了。”,李舒栢坐到了榻边,千金公主肤色苍白透明,青色血管清晰可见,李舒栢将她的袖子微微往上提了提,看着那毫无血色的皮肤,心中一疼,温柔的神色也暗沉了下来,他将千金公主的手腕放进狐裘里,起身似要离开,夹杂着盛怒的火焰。
千金公主见他神色不好,忙拉住,“表哥,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找宗政陵,让他把金元神砂交出来,否则我杀了他——”
“表哥,你不用去了。”,千金公主默了默,“金元神砂不再驸马的手里。”
李舒栢陡然回身,“你说什么?”
不在宗政陵的手里?
千金公主动了动唇瓣,为防李舒栢找宗政陵的麻烦,只好如实说道:“我将金元神砂送人了。”
李舒栢脸色愈加的难看,千金公主紧紧的拉住他,仰着脸,似小时那般天真而温和的语气,“表哥,我用一颗完整的金元神砂,来换取宗政阙手下岌岌可危的敦商山河,这很值。”
“你将金元神砂给了谁?”,李舒栢阴鸷问道。
千金公主不答,“这件事表哥就不要管了。”
李舒栢陡然捏着千金公主的肩膀,“饶华,你知不知道金元神砂是你的救命丹?你将它送人,那你呢?”,他难掩自己的愤怒,“我当初为了的得到金元神砂远赴伽梵,灭了卓家满门,甚至因此放弃一个男人的尊严嫁给了一个女人,你却如此轻易的金元神砂送给了宗政陵,如今还……你将我的幸苦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