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又礼丢开手中的滑雪杆,脱掉脚上的滑雪板,把它们都扔在一边,迈开大步向白泽芝跑来。
白泽芝僵硬地站起来,有些迟钝地朝着他的方向移动。雪很厚,她艰难地拔出自己的腿,向前迈出一步,然后,再是一步。望着又礼英俊的、洋溢着笑的脸庞,还有左侧脸颊上那个熟悉的酒窝,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
她觉得自己像个笨重的大熊,被飞奔而来的豹子一把抱住了。顾又礼紧紧拥着她,继而又把她推开一点,为的是看清楚她的脸。他说:“你看看你,又笑又哭的。被我迷倒了吧?我飞下来的样子帅吧?所向披靡宇宙无敌帅吧?”
“自恋狂!”白泽芝撇嘴,“你疯了!你这个疯子!这里是个断层,根本就没有正规的滑雪道,你就这么从上面跳下来,你,你简直是作……”她把作死的死字咽回了肚子,“你简直是疯了!万一,万一……”
因为后怕,白泽芝恨恨地用拳头捶着顾又礼的胸膛。顾又礼也不躲,只哈哈地笑着,狂傲地说:“没有什么万一,我是什么人哪,当年在美国参加极限滑雪,我可是差点拿了冠军的人!”
白泽芝盯着他的眼睛,审视地说:“极限滑雪?还有这样的事?”
“对啊,”顾又礼一脸无辜地说,“那还不是因为你拒绝了我,我一个人孤零零跑到美国疗伤,寻找刺激,就去参加了极限滑雪,想通过极限运动惩罚自己,用身体的疼痛,来转移心灵的伤痛。”说着,他还用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白泽芝狠狠瞪了顾又礼一眼,她知道,他总是用夸张的方式来包裹自己的真话。她摸摸他的胳膊腿,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顾又礼挥挥手臂,甩甩腿,说:“一点事没有。”
看白泽芝一脸的疑惑,顾又礼跟她解释说:“我接到你的电话,就去打听这个断坡是哪里,怎么进去。打听了几个本地人都说不清楚,有人说通海边,有人说是个死谷,没路,进出只有翻山。”
“后来看到主人家有滑雪板,就灵机一动问他借了。到了这边山上,看见树上绑着丝带就知道是你们,旁边的指示牌也正是你说的那块,就更加确定无疑了。想来想去找不到路,只有用滑雪板了,是下来找你最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