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向灵莎缓缓将手中的卷宗放到桌上,看着烈盘说道:“你可是不服我刚才给你所列之罪名?”
“弟子不敢,”烈盘朗声道:“只是不知宗门既已给弟子定好了罪,那判罚弟子这么一个小人物,怎还需要将弟子招來总殿由宗主亲宣?”
“因为我想亲眼瞧瞧你到底够不够资格。”向灵莎淡然道。
“敢问宗主,是何等样的资格?”
“让我放弃宗门太虚玉龙子的资格。”向灵莎淡淡的说道。
“宗主不会是想忽悠烈盘,告诉我关他六年禁闭就是放弃他吧?”
“那只是一个开始。”向灵莎说道:“以我对玉龙子的了解,他不可能就此罢手的。而我瞧你的性格,似乎也不是海量之辈。因此不管是玉龙子六年后期满出关,亦或是提前出关,我都必须要面对在你们中二选一的问題。”
“那宗主给弟子开出这一百多年的禁闭罚单,该不会是打算用这种方法來保护弟子吧?这可不是什么二选一。”烈盘问。
“我仙云宗成立一千六百余年,曾经一直是中土大陆的顶级修仙门派,可六百年前,宗派中落,一度沦为二流门派,失去了原本应有的地位和名声。”向灵莎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題,转而说道:“现在,宗门强势崛起,重返大陆顶级修仙宗门的行列,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让所有顶尖大派都记住我仙云宗…”
“而在中土大陆的所有顶尖大派中,每十年都会有一次门下弟子间的交流活动。说简单点,就是各门各派的门下弟子大比拼…”
“一个宗门的低阶弟子,才是判断这个宗门未來潜力的最准确途径。也是观察一个宗门是否真有深厚底蕴的判断标准…”
“这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也是整个仙云宗最近一段时间的头等大事。”她看着烈盘:“如果有哪位低阶弟子可以在此事上为宗门争光,就算他有点什么过错,或是与宗门某位人物有点什么过节,那我想宗门上下都是可以接受,并且也会全力支持他的。你觉得呢?”
她说得很巧妙的一点是‘宗门上下都可以接受’,而不是说‘我可以接受’之类。
看來向灵莎的态度十分明确,保烈盘是先保过了,将玉龙子先罚去关禁闭,这其实就已经是很明确的一个信号。只不过,这信号只传递了‘一半’。无量老祖來过此间,说不定还威胁过向灵莎。若是直接宣布保烈盘的结果,那未免也太丢人了些。再加上玉龙老祖在宗门内也有数百年威望,虽说高层三大太虚和宗主向灵莎都并不喜欢他的行事作风。可他到底还是宗门的四大太虚之一,在宗门内也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权利网。若随随便便为了一个元婴小弟子就抛弃这样一位太虚,只怕难以服众。
于是,便给烈盘罗列了一大堆罪状出來,表面上照规矩办事要处罚他,算是宗门秉公处理,将他和玉龙老祖有错罚错,各打五十大板。可同时又让他去参加修仙新秀弟子比赛的,要他为宗门争光。若是真争了光,那一句‘将功抵过’,这些惩罚自然就不用再提,宗门肯定也会全力支持他、栽培他,到时候便是真为了他放弃玉龙老祖,想必宗门内的议论声也会小些。而若是烈盘沒实力给宗门争脸,那说明此人的能力也不过如此而已。若为了这样一个人去放弃宗门内太虚真人,那恐怕宗门上下都会反声一片,那是绝不利于宗门团结的,也会让人误以为宗门是怕了无量老祖,那更是在打仙云宗的脸。到那时,恐怕向灵莎等高层就得考虑是否放弃烈盘了。
说到底,要让别人服,烈盘就得拿出足够的实力來说话。
这个‘处罚’,烈盘心里明镜似的,一点就透。他是个很会换位思考的人,向灵莎的话里话外也已经很明确的告诉他了,宗门很看重他,只是宗门有宗门的难处,不可能妄意而为。
他能理解向灵莎所代表的宗门高层在这件事上处理方法,能在一个太虚真人和元婴弟子之间作出这样的选择,已经很不容易了。自己是对宗门有功,可宗门对自己也算有义,换给几个大门大派,会做出类似的选择?而且,玉龙子虽然为人跋扈,但在宗门这数百年间,可也着实是为宗门做过不少实事,说到有功,恐怕玉龙子比自己对宗门的贡献要大得多,当然,他的‘罪过’肯定也大得多就是。
他现在并不怪宗门在这件事上的‘不确定’性。对仙云宗或者说对任何人來说,这都绝对是一次非常公正的秉公处理。甚至还略略偏袒了自己这个‘弱势者’几分。
先前他面对向灵莎所说的惩罚时,还风言风语的有点小情绪。可此时思维贯通,心中的一点小郁闷随之而消,自己沒有因为无量老祖的一番话而放弃仙云宗,看來并非不智之举。至少在这个宗门里,烈盘能感受到一股浓浓的正能量,这才是他修仙途中、磨厉道心的途中所需要的东西…
他正了正色,躬身一礼:“烈盘明白了,谨尊宗主所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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