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红霞满天,冰冷的晨风带起阵阵黄沙掠过茫茫荒原,而后掠过荒弃的村子、引起一阵凌乱的尸吼;
吱呀……
随着破旧的房门缓缓打开,一身新装的郑远清大步走出房门、而后伸腿跨上了崭新的摩托车;
身穿07款荒漠作训服,头戴高仿M1风镜头盔,脚踏防爆军警靴……
还有背上的双手仿古大刀、和宽宽的武装带上两把锯断了枪管的五连发,然后还有座下的银灰色春风650越野摩托车!
如今的郑远清和昨日的瘦骨嶙峋完全判若两人,朝阳、新衣、新装备,即是一次新生,也是一个新的;
但同样……
“半径1公里内有17个人,每个人都拿着钢管砍刀,看来应该是搜捕阁下的;”指引者说道;
“竟然等了我四天,真是锲而不舍!”
“看样子,陈麻子是非得抓住我立威啊;”郑远清缓缓戴上黑皮防滑手套、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
“需要我为阁下提供行动方案吗?”指引者说道;
“还是不用了,如果什么事儿都问你,我永远都是个宅男;”
“既然陈麻子想让我死,那我就一路杀过去,另外,我也很想知道一个问题;”
“他们放着那么多的梯田不耕,满山飞禽走兽不打;却非得用人命去换那吃不得、喝不得的晶核,然后从北方换来一点可怜的粮食,他们这么做——”
郑远清拍了拍上衣兜里的指引者,而后拉下了防风镜、启动了摩托车咬着牙狠狠地说道:
“究竟是为什么!”
隆!
随着发动机一声咆哮,摩托车带起一阵黄沙、迎着血红的朝霞、在一声声尸吼中疾速驶上了村子中央、那布满骸骨的大路……
而与此同时,那直通村外的大路旁,一座废弃的小杂货铺里;
“三哥,那姓郑的不会跑了吧?这都四天了;”
透过破碎的窗户、看着荒草萧萧、白骨森森的村口,赵六有些担忧地转过头问道;
“都它玛的声音小点!”
一旁的破烂沙发上,肥胖的王三闻言先是眉头一皱、接着没好气地对着墙角一群吆五喝六地打着牌的精壮汉子吼了一句,而后懒洋洋地说道:
“不可能,这村子东边和南边就是集街,到处是丧尸;往西是进山的小路,庞七他们四个在那守着;那小子要么饿死在里面,要么就这一条道;”
“就他那骨瘦如柴的身板,根本饿不了几天;这就是我为啥让弟兄们藏在这儿,就是让他以为咱们放弃了,然后放心地往这儿跑;”
“高啊!实在是高啊!三哥不愧是诸葛再世……”
赵六一听马上竖起大拇指一脸媚笑,满嘴马屁瞬间犹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然而就在此时——
隆!隆隆!
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声突然打破了荒原的寂静,所有人顿时屏住了呼吸、昏暗的杂货铺瞬间鸦雀无声!
“啥声音?咋听着这么耳熟?”赵六愣了愣说道;
“是很耳熟,好像是摩托车的声音;”王三眉头一皱说道,“但这都三年了,村子里怎么可能还有汽油?——刘棍子!出去看看!”
话声刚落,一个矮瘦的汉子恋恋不舍地扔掉手中的牌,而后磨磨蹭蹭地拎起一柄锄头、拉开破旧的木门露出脑袋开始东张西望;
但是,无论他怎么看,却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轰鸣声也再也没有响起;
“三哥,听岔了吧?应该是山体滑坡的声音;”刘棍子张望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心翼翼地说道;
“行了!关上门,别走漏了风声!”
王三闻言心舒一口气,而后咬着牙恶狠狠地骂道:“他酿的那个猪猡!让老子在这儿担惊受怕四天,等会儿捉住了他,老子非得用烙铁好好伺候伺候他;”
“就是就是!给他扒光了吊飞机……”
“小儿科!上回弄死那俩娘们的钢板不还在火架子上么?烧红了让他跳舞!”
“骚老爷们跳舞?你可真行,光腚娘们跳舞才好看你知道不!”
“要我说啊……”
啪嗒!
啪嗒!
啪嗒!
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浪笑,昏暗的屋子里再度鸦雀无声,只剩下透窗而过的寒风、带起的一阵飕飕鬼哭……
没有腐臭味,没有尸吼声,这方圆几十里也没有其他聚居地;
而且也没有暗号……
肯定是那小子来了!
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看着门缝里越来越近的人影,王三的嘴角微微一勾,接着冲门口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