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却是懒得在掺和他们之间的君臣之心,她到现在都不明白。
忠君就这么重要,明明是个昏君罢了。
可旁人的事,旁人是思维,她不能取而代之,她也没这个精力。
走出寝殿,魇师跟了过来,“喂喂喂,那个太监跟那几十个人怎么办?”
“太监杀了,那些黑衣人都绑了,明个儿仍在寝殿外,让炎帝自己处置了。”
“为什么只杀那个太监?”魇师不解。
“他献的计策呗,不是个好奴才,留着何用。”为了邀功,不惜挑拨离间,谄媚献计,留着也没什么用,顶多就是祸害祸害。更何况,这些年来,这后宫里实在王全贵手上的宫女太监多了去了,这么个人,不能留。“那些黑衣人不过是听命行事,没必要斩尽杀绝。”
魇师摩拳擦掌,其实他问王全贵,是想拿他练手啊。
这么多时日没有用魇术,颇为手痒啊。
苏岑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瞅的魇师小心脏扑腾了下。
“干、干嘛这么盯着我?怪渗人的。”
“想拿来练手啊?”
“……”魇师默默吞了下口水,这女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那就去吧,只是被到时候被忽悠了,那王公公那张嘴,可利索了。”更何况,他太过自私自利,恐怕也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哼,小看我了不是,绝对把人给弄得服服帖帖的。”
“这样啊,那就辛苦了,记得手脚利落点啊。”苏岑耸耸肩,王全贵害了这么多人,交给魇师惩罚惩罚也无不可。
苏岑与陵云渊回了巫殿,巫棠紧张不已。
“怎么样?”
“放心吧,明天就等着看好戏好了。”
“只是那黑石血?”巫棠看了眼大殿上还空着的地方。
苏岑一乐,露出两排小白牙,“不会耽搁明日的祭祀的,炎帝自己会双手捧过来的。”
苏岑又掩唇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师父说了她真的怀了崽,她就觉得极为倦怠。
可与怀小殿下的时候又不同。
苏岑低下头,瞧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腰间一紧,苏岑歪过头,就看到陵云渊正一眼不抓地看着她,“累了?”
“还好,我们去看看玄儿吧?”把他一人留在寝殿里,还真不放心。
陵云渊应了声,苏岑就被牵着去了寝殿,到了那里,小殿下已经恢复了人身,这些时日因为虎珠的养护,小殿下身子骨长了不少,看起来有六七岁孩童的模样了。
白白胖胖的,摊着四肢,睡得颇为欢实。
苏岑眼睛湿了下,俯身亲了亲他的眉眼,握住他的手,也不敢出声,怕把小家伙给吵醒了。
失而复得,当初最初知道他被流掉时的绝望,此刻都因为握住了人而迷雾般挥散开。
苏岑不知何时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发现小殿下正拱在她的怀里睡得香甜。
身后被人拥着,不用想就是陵云渊。
苏岑低头瞧着小殿下,嘴角弯了弯,日光透过窗棂照射下来。
岁月静好。
“醒了?”身后传来极轻的声响,苏岑侧过头,眉眼噙着笑,“什么时辰了?”
“炎帝这会儿该醒了。”炎帝被迷晕四个时辰,这会儿药性该解了。
“那就起吧,等祭祀一过,我们就离开。”
陵云渊认真瞧着她的眉眼,应声,亲了亲她的眼皮,“好。”
苏岑与陵云渊刚梳洗完毕,寝殿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陵云渊前去打开,巫棠一身巫袍站在门外,“陵夫人,陵公子,皇上来了。”
苏岑帮小殿下穿好最后一件小褂,把人抱起来,看着小殿下还昏昏欲睡的模样,嘴角扬了扬,“走喽。”
小殿下迷迷糊糊地蹭了蹭,“娘亲要去哪儿啊?”
“去看戏喽。”
陵云渊走过去把小殿下给抱了过来,小殿下感觉换了人,睁开眼,迷迷糊糊唤了声‘阿爹’,就闭着眼不肯睁开了,不过随即又强撑着睁大了眼,娘亲好像说要看戏诶,不知道是什么戏啊。
苏岑一行人到巫殿正殿时,炎帝正心神不宁地坐在主位上,他的身侧就站着琛王。
炎帝的一只手紧紧攥着扶手,琛王一离开。
炎帝立刻把人给喊住了:“琛、琛王,你别走,你、你你就站在朕这边,朕觉得这四周都阴风阵阵的,好、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