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珂儿本来还极为震惊,可在看到那抓痕时,一张脸彻底惨白下来。
身子一软,无力地坐在地面上,难以置信地盯着柴冲。
唇哆嗦着:“怎么可以……怎么……”
可随即迅猛地摇头:不,绝对不可能是二师哥,毁了她清白的就是陵公子,就是陵公子!
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襟,眼神慌乱而又偏执。
柴冲的脸也白了白,却还未意识过来。
苏岑站到他面前,冷声道:“柴公子说不是你,可你后背上的抓痕是什么?”
柴冲立刻抬手捂住了。
“这……这小的也不知。”
苏岑懒得再与他讲什么,直接看向炎帝:“皇上,陈姑娘的指甲是用琼汁混合了豆蔻染成的指甲,琼汁并不常见,也易留下味道,相信,让御医瞧一瞧柴公子背上的抓痕,就知道是不是了。”
炎帝眼睛一亮,立刻摆手:“华御医,去看看。”
御医依言上前,检查了之后道:“柴公子身上的抓痕,确实与陈姑娘手上的一样,都有琼汁。”
陈珂儿尖叫出声:“你胡说!明明是陵公子!怎么可能变成二师哥!不可能!”
她嘶吼出声,站起身,就要去抓苏岑:“一定是你,是你嫉妒……你还我清白来……你还来……”
苏岑眉头深锁,并不多言。
她能体会到陈珂儿此刻内心的崩溃,可这却是她自找的。
若她没报了此等心思,若是真的让她嫁给了阿渊,恐怕难受的就是她苏岑了。
黎方平在陈珂儿大闹之前,把人给敲晕了。
把人抱起来,面色阴沉地盯着柴冲:“二师弟,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柴冲知道这次,恐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道:“大师哥,这次……是师弟莽撞了,可师弟确实一直喜欢师妹,只可惜,她却想要嫁给陵公子为妾,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大师哥放心,我回去就向师父提亲,以后也会好好对师妹的!”
黎方平气得发抖:“二师弟,你可真是……胡闹!”
他一脚踹过去,这让他回去如何与师父交代?
明明今晚上是他四方宗的喜宴,如今,却成了一场闹剧。
黎方平把陈珂儿交给下面的弟子,跪在地上,对炎帝重重磕了一个头:“皇上,是属下管教不力,皇上惩罚属下一人吧,师弟师妹年纪小,不懂事。”
炎帝皱眉,却也不想真的把事情闹大。
且他一向心慈手软,摆摆手:“罢了,柴冲拉出去鞭一百鞭,剩下的事,你们自行处理好了。至于陵公子,你们欠了他一个道歉。”
为了私利,竟然不惜栽赃,着实可恶。
若不是已经把四宗门定为了这一年的四门之首,他定是要收回的。
炎帝龙袍一甩,就直接转身离开了。
四周的人很快散尽了,柴冲也被拉到一旁开始执行鞭刑。
黎方平疲倦地走到苏岑与陵云渊面前,蓦地单膝跪地:“黎某代替师弟师妹,向两位道歉,希望陵公子与陵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了。”
苏岑摆手:“自然不会,只是这件事,黎公子好好安抚陈姑娘的好。”
否则,很容易让陈珂儿走向极端。
黎方平起身,重重颌首:“黎某会处理妥当的。”
回去的马车里,苏岑额头抵在陵云渊的肩膀上,头疼:“阿渊,今晚上可真是有惊无险啊。”
若不是她提前想到陵慕端可能故技重施,这次真的要着了他的道了。
只是苏岑这会儿才发现,陵云渊沉默的厉害。
苏岑抬头,瞄了一眼,发现陵云渊正低头,一眼不眨地瞧着她。
墨黑的眸仁里,意味深长。
苏岑顿时身体一僵,坐了起来,‘哈哈哈’笑了两声:“咦,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没吃饱,苏七啊,来来,赶紧停车,我先去垫垫五脏庙啊,你跟阿渊先回去好了。”
苏七在外面听到了,只当没听到。
夫人在宫里的宴会上,就没住嘴,哪里会饿。
不过是怕殿下这会儿来秋后算账罢了。
摇摇头,夫人也着实任性了些,竟然给殿下下了那种药,啧啧。
苏七同情的听着马车里,苏岑扑腾了两下,就没声音了。
苏岑瞪大了眼瞧着近在咫尺的脸,陵云渊压低了声音:“知道错了没?”
苏岑连连点头:“呜呜,知道了……”
她这不也是怕陵慕端耍花样么,嘤!
陵云渊的指腹在她脸上摩挲了下:“怎么补偿我?”
苏岑眨眨眼:“补偿?让师父多给你份解药?”
陵云渊挑挑眉,墨瞳里顿时多了几分让苏岑心跳如麻的深色,低声在她耳边呢喃了一句,苏岑的脸顿时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