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的精神头又回来了,站在一旁,当花瓶,偷偷瞧陵云渊,陵云渊坐了下来,却直接把她也拉了过来,坐在身侧,这才抬头,看向房门外,“进来。”
薛忠这才战战兢兢地走进来,跪下来,“皇上,秀女已经都分配到各个皇宫,不知……银妃的琼华宫可要分配?”
“不必了。”陵云渊脸上没什么表情,手臂揽在苏岑的腰间,另一只手闲适得搭在椅子上,半垂着眼,视线落在薛忠身上,“银妃以后直接住在养心殿,琼华宫只是摆设罢了,你自己下去安排就好,还有,替银妃寻一个专属的御医前来,朕自有安排。”
她不可能一直这样痴傻下去,若要恢复,那就需要一个理由,而从御医着手,至少一两个月,就可以直接恢复了,到时候就自然破解了流言蜚语。
薛忠心里诧异,不明白皇上怎么会突然对苏家这个痴傻的五小姐这么看重了?
竟然住在养心殿,那岂不是以后皇后……薛忠心一抖,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事了,可想到那女子的姿容,薛忠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道:“皇上,那个……先前那个秀女要怎么安排?”
“什么秀女?”陵云渊虚眯起眼,随即一想,就明白了薛忠话里的意思,脸色也忍不住难看了下来:“怎么,朕的意思先前表达的不够清楚?”
低沉的声音,不怒自威,让薛忠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息怒!奴才知罪!奴才这就去安排!”薛忠吓得额头上虚汗一滴滴滴落下来,生怕皇上下一句就让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陵云渊一直没说话,薛忠的心才重新回到了胸腔里,知道皇上这是饶过自己了。
跪着退了出去,到了御书房外,出了一身的冷汗。薛忠刚站起身,转身就看到身后的苏九,又吓了一个哆嗦,抚着额头,“九、九公子。”
“皇上发火了?”苏九看他一脸灰败惨淡,眉头皱了皱。
“没……没发火,就是、就是奴才说错了话,惹皇上不高兴了。”薛忠很清楚他们这些人跟苏九这些心腹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自然不敢得罪,又想到九公子跟着皇上时日不短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九、九公子,劳烦提点一下,那……银妃到底是什么人?”
苏九扫了他一眼,看他战战兢兢的模样,才道:“你只要记住是你不能得罪的就行了。”苏九想来,应该是这薛忠自作主张了,触了霉头,下次也该记住了。
薛忠一怔,反应过来,苏九已经进了御书房。
他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觉得自己还真是办错事了。皇上本来性子就够阴晴不定了,这入眼的人,还真是让人想不到。
苏九进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苏岑百无聊赖地翻着面前的奏折,陵云渊则在一旁批改,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起头,陵云渊只看了一眼,又重新垂了眼,“查清楚了?”
苏岑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她一回来,就没看到苏九,那么很可能就是去查那女子的身份了,她也很想知道,那女子到底是谁?可跟端王有牵扯,能从她身上得到端王的下落吗?
苏岑的目光太过恳切,看得苏九一怔,回答道:“查到了。”
苏九犹豫了下,才道:“皇上,那女子名唤郁璃儿,是郁老将军的孙女,一直养在深闺里,倒是没人见过她的容貌,这次入宫选秀,郁老将军本是不愿,不过老将军一生都守在了边陲小镇,觉得亏欠了自己的孙女,就把人送进宫来了。”
“郁璃儿?”苏岑转过头,望着陵云渊,“要让人找画像吗?别人不知道,可就近照顾她的人,必然很清楚。再不然,郁老将军肯定是知道的。”
陵云渊颌首,“派出消息,让人去找,郁璃儿那边,先不动声色。”
原本想找个机会把人给处理了,可牵扯到郁老将军,陵云渊沉默了下来,那就再多留几日好了。
郁老将军三代精忠报国,即使是陵帝当初那么在乎权力,也从未打过郁老将军的主意,如果郁璃儿死在皇宫,那么,岂不是寒了三千将士的心?
此事,一个处理不好,就牵扯到很多,也有可能埋下隐患。
陵云渊想到了,苏岑也想到了,觉得自己如果还斗不过一个假冒的人,那她就太弱了,陵慕端有王牌,那她就给他一击背后炮,看最后到底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