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生寒抬手按住了她的手,脸色紧绷:“苏烟,受不受伤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给我出去!立刻!”
他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胁迫感一些,说道最后,却还是有些无力,苏烟靠的近了,才发现他的脸色并不是那种莹润的白,而是一种病态的苍白,苍白到几乎找不到一丝丝的血色!
她抿唇,不顾他的威胁,甩开他的手,猛然扯开了被子,雪白的被子上只零星的沾染了一点点的血迹,他身上穿着深黑色的毛衣,看不出来究竟伤在了那里。
苏生寒又急又怒,一气之下,苍白的脸色倒是浮现出了一丝血色来,他薄唇微勾,睨着她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嘲弄:“怎么?你不是打算脱我衣服吧?我的身体可不是你这种女人随随便便能看到的……”
苏烟咬唇,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看他。
不就是脱个上衣么?夏天的时候,电视里、大街上,到处都是光着上身的男人,她见怪不怪了,更何况……那晚她连全|裸的他都见过了,他疯狂过后,她还忍着全身的酸痛帮他穿好了衣服才匆忙逃离的……
脱就脱吧。
把他当成普通病人就好了。
她咬唇,二话不说的就要去动他的衣服,苏生寒没料到她胆子这么大,抬手要挡,浑身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甚至连阻止她的力道都没有了。
他眼珠子的看着苏烟将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气的说不出话来,这算什么?虎落平阳被犬欺?平日里他一只手就能轻松拎起来的小女人,这会儿却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毛衣脱到一半,苏烟的动作就骤然停滞了一下,苏生寒的腹部没受伤,但是后背明显受伤了,那是鞭笞的痕迹,连腰侧都有凌乱的痕迹了,那么后背上的伤……
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咬咬牙,低声叮嘱他:“你先忍一忍……”
说完,轻身靠近,小心而谨慎的帮他把毛衣脱了下来。
因为要一直观察着不碰到他伤口的缘故,她靠他靠的很近,近到脸颊都要贴到他脸颊上了,苏生寒微微一个偏头,薄唇便贴到了她的脸颊上。
苏烟颤了颤,脱衣服的动作又停滞了一下。
苏生寒像是故意的,又像是不是故意的,因为他只是那么微微的一个侧转头后,就又转了回来。
她咬唇,镇定了一下紊乱的心神,一鼓作气将毛衣脱了下来。
苏生寒冷笑:“你确定要看?别吓的昏倒了,到时候还要我反过来救你。”
苏烟抿唇,定定看了他一眼:“我是个护士,连解剖的尸体都碰过,你这点伤算什么?”
苏生寒:“……”
她刚刚那句话,为什么会让他有种怎么听怎么别扭的感觉呢?她……居然把他跟被解剖的尸体做比较?
命令他翻身趴下,虽然提前做好了准备,可一眼看到他倒三角形的背脊上,那纵横交错的鞭痕时,她还是忍不住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爸爸他怎么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出什么事了?”
她吃惊的看着他:“爸他一定不会单单因为你把我丢到藏獒群里才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