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竹简走到他对面,皱眉打量他:“想什么呢?”
他明明一副沉思的模样,可她问出问题来,他却回答的十分迅速:“想怎么才能让你不生气。”
“生气?”
白溪茫然:“好端端的生什么气?……话说你不是有事情要跟我说吗?怎么还不说?”
“先坐下。”他指了指她身边的沙发椅。
她抱着竹简在沙发椅里坐下:“好了,我坐好了,你说吧。”
男人敛眉,搭放在桌子上的指若有似无的敲了下,才慢条斯理的开口:“白溪,你怀孕了。”
那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口吻,云淡风轻的像是在说‘白溪,你该吃饭了。’一样,白溪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怀疑他是不是想要孩子想到神经错乱了:“千息佐,是你在做梦,还是我在做梦?我们两个……总有一个人是在做梦吧?”
他不是在做梦的话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她不做梦的话能听到他说这种话吗?
男人英俊的眉眼间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表情起伏,语调平板的叙述道:“我需要你为我怀一个孩子,既然你不肯,我就需要在你喝的东西里做点手脚,我计算过你的排卵日期,人工受孕的方法成功率更大一些。”
人、工、受、孕!!
白溪嘴角最后的一丝弧度也骤然消失掉,像是被一记惊雷狠狠劈到了似的僵在座位上,脑中反反复复的闪过‘人工受孕’这四个字,密密麻麻的挤成了无数种排列方式,麻木的大脑快要胀裂了似的疼痛着,却还是没办法准确的理解这四个字。
千息佐这会儿倒是出奇的有耐心,不言不语的等着她反应过来。
十分钟后……
正在楼下工作的女佣们齐齐被楼上传来的一声巨响吓的哆嗦了下,不等缓过神来,接二连三的巨响一声接一声的在头顶上方爆炸开来,管家镇定的指挥她们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自己转身出去欣赏夜景去了。
原本整洁而干净的书房内,在仅仅五分钟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爆炸现场,台风过境后留下的断壁残垣一般惨不忍睹,花瓶被摔了个粉碎,花架也被踢到了地上,沙发椅歪到了一边,办公桌上的文件电脑被横扫了下去,书架上的书一本本的飞到了窗子上,咖啡杯在地上转着圈圈,褐色的液体将雪白的地毯染了个透……
千息佐仍旧稳如泰山的坐在真皮沙发椅中,怀里还抱着一个竹简,额头上有一处似乎是被竹简砸出来的伤,正冒着丝丝的血汁,顺着黑浓的眉流过眼角脸颊,落到下巴上。
白溪站在办公桌前,一张小脸气的惨白,漂亮的大眼睛里燃着愤怒的火焰,胸前急剧的起伏着。
怪不得她拒绝了他他却没有丝毫的生气,怪不得那天早上好端端的却莫名其妙的晕倒了,怪不得他立刻离开了,怪不得整个古堡里的人都把她当做孕妇一样的供着……
原来她就是个孕妇!!
“千息佐,你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下流龌龊?!”
她满腔愤怒无处发泄,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止不住的发颤:“我已经明明白白告诉过你了,我不愿意不想也不可能生下苏少谦以外的男人的孩子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要孩子多的是女人排着队给你生,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