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尴尬却意外的取悦了男人,他微微低垂了头,长长的眼睫毛忽闪了两下,闷闷的笑出声来。
那小小的一个动作,几乎跟苏少谦调侃她时候的动作一模一样,白溪眼前忽然一片雾气朦胧,她连忙深吸一口气,仰头用力眨了眨眼,将眼底渗出来的水意逼了回去。
“你是来要你的戒指的吧?”
季洛安轻笑着开口:“因为我经常外出,担心会不小心将你的戒指弄丢了,所以就放到家里了,你家在什么地方?等我回去,把戒指给你送回去?”
“我家……”
白溪咬唇,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我家……你……能不能再帮我保管一段时间呢?我现在……还有些不方便……”
如果她能从千息佐那里逃出来……
可是,她真的能逃出来吗?这会儿或许有那么一线希望,可是如果她选在这个时候逃跑了,薇薇安一定会因此受到千息佐的责罚的,可是等她再次回去那个戒备森严的古堡,她还有机会再逃出来么?
她想了想,才下决心似的开口:“一年!你给我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我没来找你把戒指要回去,那它就是你的了,你……可以拿它来向你喜欢的女孩子求婚……”
真是个谜一样的女人,她有一双明亮而清澈的大眼睛,纯净的像是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本该被人温柔以待,却又似乎饱受折磨,上次她一身睡衣,双颊红肿,脖颈处也有明显的抓痕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看起来狼狈而落魄,手指上却又带着一枚价值连城的独特钻戒,现在她再度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顶级奢侈的名牌衣装,却丝毫感觉不到有钱人身上的骄纵与蛮横,他大概能猜到她的身份了,而在这个世界上,这样身份的女人并不少见,无非是为了爱情或者是钱财而嫁给某个有暴力倾向的名流富商,或者是成为对方的地下情|妇……
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或许猜对了,也或许猜错了,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过的不开心,很不开心。
季洛安笑了笑,没有答应她,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微微抬了抬手中的吉他:“要听歌吗?”
白溪愣了下,刚要点头答应,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可是现在在下雪……”
“没关系的。”
他指了指不远处蘑菇状的凉亭:“去那里就好了啊……”
白溪咬唇,一脸期待的点了点头:“好。”
凉亭里还有点冷,可至少没有雪,男人将吉他拿出来抱在怀里,笑盈盈的看她:“有特别想听的么?”
白溪想也不想的开口:“贝多芬的钢琴曲《致爱丽丝》,你可以用吉他弹出来吗?”
男人笑着点头:“当然。”
他调了一下音,右手五指灵活的勾动琴弦试了试音调,才轻轻开始弹奏了起来,明朗活剥的曲调用吉他弹出来别有一番韵味,空灵而温柔的音符回旋在周身,白溪听的出神,男人的脸庞笼罩在蘑菇亭的阴影中,朦胧而俊美,那比苏少谦多出来的几分柔和与细腻也被朦胧化,白溪怔怔看着他,艰难吞咽了下后,忽然开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苏少谦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