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们项家先祖的姓名,不知道你项家昔日究竟何等的不可一世,我所知道的仅仅是你们项家的灭亡史,所知道的仅仅是昔日的项家一族今天已经不复存在!”
项斩妖双眼一片血红,他在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我所说的仅仅是事实而已!”颜阳冷冷地看向六人中除他之外的唯一男性,继续道:“每个人会有不同的家世,不同的成长环境,不同的人生轨迹,但是有一点却是想通的,那就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否则的话就和行尸走肉无异!
“可是你们看看你们几个人,你们现在的内心除了仇恨还剩下什么?你们现在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
“苟延残喘,寄人篱下,怨天尤人,项家的子孙?你们身上流淌着的就是项家的血液吗?我看你们和废物有什么区别,你们项家的人难道尽是废物吗?”
“你住嘴!”项斩妖豁然起身,体内压抑着的气势陡然爆发出来,化元期巅峰,大脑充血的他瞬息之间爆射向颜阳,使出浑身力气的一拳重重地砸在了颜阳身上。
砰~颜阳不躲不避硬接了下来,嘴角渐渐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胸膛一震,项斩妖的身体顿时倒射出去,最终砸在了十米开外的一块巨石上,嘴角流淌下一道刺目的血迹。
颜阳周身紫色火焰汹涌澎湃,炼神后期的恐怖威压没有丝毫压制,让在场除了项香菱之外的其余四人都是面色大变。
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颜阳不再保留,语气也变得缓和了不少,说道:“我的仇家总是想知道我的来历,其实很简单,我出生在遥远的南国,我没有任何背景,从小到大也没有谁教过我修行,我承认我是有过不少机缘,不然我也不至于成长到今天的地步。
“机缘多,当然危险更多,我在死亡线上挣扎过太多次,每一次都有可能小命不保,在以前你们或许永远想象不到一个人会被逼到那样的境地,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山沟里小杂鱼,想要翻身谈何容易?
“你们以前或许不会去想这些,但是今天的你们连昔日的我都不如,如果你们还是无法从过去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慵懒生活着醒悟过来,还是不能从家破人亡的悲凉情绪中抽身出来,那你们这辈子也别想替家族报仇,也别想再重振你们项家辉煌,你们死去的那些族人也全都白死了,也全都死得活该!我也是被中州冥王宗的人灭了全族,我比你们更惨,你们最少还有几十个人,我呢,就剩下几个妻妾,我承受的打击比你们更大,难道我也跟你们一样悲天抢地,不求上进,祈求上天替我报仇吗”
一句句铿锵有力,不求情面的话不断地敲打着项家五人的内心,震荡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瞬间惊醒了许多。
是啊,颜阳是什么样的出生?他能走到今天靠得仅仅是机缘吗?就算是,那机缘也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们这些世家子弟享受了太多的物质上优势,但是最终却还比不过一个草根出身的山野小子,这何尝不是一种莫大讽刺?
现在的自己和以前有什么区别?依旧四肢健全,无病无伤,多的仅仅是一份仇恨,一个目标罢了,为何自己一直颓废地躲在海皇学院?是怕外界的嘲笑?若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项家或许真的要就此终结了。
项雨佳眼中神色渐渐转化,刚毅,坚强,朝着颜阳真诚地行了一礼,一切尽在不言中,海四爷给了她项家一个容身之所,然而颜阳却真正让她们的心态发生了转变,让她们真正地解脱出来,这个全身闪耀着神奇光芒的少年总是会做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会给人一些难以想象的意外。
独自一人下了风海山,颜阳叹息一声,之前在山上说得那些话也仅仅是自己炼神后期之后对于人生的感悟罢了,说得或许过分了一些,但若是不过分的话可能也就无法深深烙印在她们心里,他们跟自己同病相怜,能够帮上一些忙就尽量帮一些好了。
从天院刚刚走到地院颜阳就被翎泉找上了,这位翩翩公子性格倒是十分豪爽,硬是拉着自己去啸海山喝酒,本来还准备去东皇城再转转的颜阳顿时感觉自己的计划又要流产了。
.距离梭云大典只剩下最后一个月时间了,而在今天颜阳也见到了一直说要过来找自己的终于等到了让自己日夜担忧的傲泠和沐清雅。
刚刚接到傲泠二人,颜阳这才一回身立时又被人叫住,而颜阳身旁的傲泠则是霍地睁大了双眼,脸上堆满笑容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