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时分,车源大手一挥邀请秦墨和他一同去菜市场买菜。魏雅丽看着秦墨有些担心的使了个眼色,秦墨只是微微一笑,他知道这关是必须要经历的。魏雅丽是家里的宝贝,车源更是就她这么一个外孙女,自然是要审问秦墨一番。
出了门是一条长长的走道,秦墨提着竹篮子和车源并肩走着。车源面无表情,指尖的烟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是他却没有吸一口。
“首长好!”一名中尉带队路过,大声敬礼道。
车源点点头。
“连长,司令员旁边是谁啊?难道是他的外孙女婿?”副官在边跑边问道。
“这个倒不是重点,知道血刃吗?”中尉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秦墨的背影,眼中的崇敬之色丝毫不减。
五年前的那场恶战似乎再次重现,当初的他只是一名士官,他去过现场,那种如同被*反复炸了无数次的战场,让人触目惊心。
“血刃?五年前销声匿迹了的血刃?”副官大惊。
“他就是队长,血玉!”
“什么?他就是血玉?”
副官的身躯缓缓绷得笔直,抬起了右手。
每一个人心中都有偶像,每个人也都有信仰。那一份信仰也许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亦或是对一件事、一个人的信仰。
它如同全身的血液一般,你一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流淌,但是它的的确确存在,在某个时刻,会爆发出让人惊叹不已的力量。
而血刃突击队,则是每一名特战队员心中的信仰。
他们无所畏惧、他们有勇有谋、他们为了心中的信仰可以去死。他们心中的信仰是对党的忠诚、是对人马的负责、也是对兄弟的承诺。
罗大凡战死、宋玉和临风重伤。秦墨忘不了罗大凡那憨厚朴实的笑容,在最后的那一刻说的话。每次想到这里,对掠食者的仇恨就如同的一头即将冲破囚笼的猛兽一般。
——
“秦墨,你觉得你这种做法合适吗?”
“不合适。”秦墨点头道。
“既然知道不合适,那还这么做?”车源继续问道。
“人生本来就是一个强求的过程。”秦墨抬起头看着车源那刚毅又苍老的脸庞,说道:“除了生和死都是强求的,虽然我的做法不合适,但是还有谁和雅丽更加合适?她为了我付出五年,我为她付出余生,这就是我要做的。”
“你的余生中,她不是独一无二的。”
“她是独一无二的,不仅仅是她。婉玉是、单纯也是,也许您觉得我在这个上面禽兽不如,但我觉得我若只是选择一个,那才是禽兽不如。我想对她们好,也一定会对她们好,也许我会死,但是我希望在活着的时候能陪着她们。”
车源顿了顿脚步,深深的吸了口烟。烟在身体里面走了一圈,微微吐出后,车源说道:“你若让雅丽受一丝委屈,我家里还有一把当年打小鬼子的枪,应该还能用。”
秦墨微微笑了笑,跟上了车源的脚步。
也许,没有什么比车源来得更加直接吧。打小鬼子的枪,谁要是被那枪打了,到底能说明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中午车源下厨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车源和秦墨一杯一杯的喝着,不知不觉就喝醉了。在醉态微醺的时候,车源畅怀笑道:“秦墨小子,不得不说你深得我心。你小子不错啊,有勇有谋、智勇双全。以后好好对雅丽。”
说完,老爷子便是睡过去了。
夜幕降临,星光点点。
“你这个傻丫头,你这五年苦了。”秦墨抚摸着魏雅丽柔软的长发,微微低下头,宠溺的看着她说道。
魏雅丽摇摇头。
“秦墨,你知不知道,总有一个人,你们只是相遇一次,便已经注定他是你一生都解不开的劫?本以为最可能成为过客的人,却成为了你心中最重要的人。”
“最可能成为过客的人……却成为了心中最重要的人。”秦墨咀嚼着这句话,喃喃道:“是啊,感谢五年的陪伴,也感觉余生的陪伴。”
魏雅丽贴着秦墨的心口,静静的听着秦墨的心跳。
砰砰砰——
秦墨的心跳突然如同炸雷一般闷响起来。
“秦墨,你怎么了?”魏雅丽大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