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们俩走进了红地毯,成了一对夫妻。在那温馨的苏绣罗帐里,王猛抱歉地说:我家太穷,送的彩礼就是一壶油。刘梅听在耳里,没有回答,忽然听到一声响,原来一只花猫蹲在窗台,正看着她,使她感到奇怪的是还有一只小鼷,也就是一只小老鼠趴在窗台,正在花猫的身边,那颗小脑袋还东张西望地扭动,花猫分明发现了它,却视而不见。
刘梅顿发感慨:不是说老鼠是猫的天敌么?现在竟和睦相处了。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对王猛说:我们家根本就不在乎彩礼,就看重你的人,你不必抱歉,现在是一家人了。王猛紧紧抱住刘梅,刘梅说我真佩服你的勇气。
我有什么勇气值得你佩服?
别人都说我是克夫的命相,你就不怕?
怕什么,现在一切都在变化,只要人心不坏,坏的因素可以变成好的因素。王猛还讲出一番道理。刘梅推搡着他说:如果人心坏呢?
还用说,好的因素也会变成坏的因素。
我非常赞同你的观点,这个观点还可以得到应证。
刘梅说她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她撩开帐帏指着窗台:你看那只猫的脚边有一只小老鼠,它们本来是天敌,现在都相处得那么和谐,这是什么缘故哦?王猛定睛看,花猫和老鼠都相继跳开了,但他已经发现这个现象,便诙谐地说:如果说这只花猫是你克夫的命相,那只老鼠是我受克的命相,那么现在以至未来,我们的命相就不再相克,就像那只花猫和那只老鼠一样和睦相处。
刘梅扑嗤笑起来,悄声嘟嚷着:你不是老鼠,你是老虎。刘梅抬起脖子,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柔情地接受夫君猛虎般激越的爱意,她感觉自己像水一样融汇在一个男人最销魂的地方。
度过蜜月后,王猛两口子就与父母分家了。由于这个新家庭基础差,底子薄,连口粮都比较紧张,新婚夫妇再穷扒苦做,也无法那么快就致富。这个情况,刘梅回娘家说了,马氏念女儿遭孽,就从自家米坛里舀了一袋子米让刘梅带回去,还将王家作彩礼送去的那壶菜油也原封未动地给了她。
刘梅回到家把米袋子和那壶菜油随便放在门旮旯,和王猛一起外出做事回来,她关事些,一眼就发现那米袋破了一个口子,米粒都漏出来了。她仔细观察那口子,断定是老鼠咬了的,记得从娘家背米袋回来时,袋子根本就没有破。现在她让王猛从父母家里弄一只坛子来盛米,坛口有个一斤多重的陶瓷盖,想必小老鼠无法推动。
几天后,她却发现坛口的陶瓷盖跌落下来,再一看坛子里有老鼠屎。她有些愤懑,是不是王猛把坛口的盖子揭开没有盖上,等他做工回来了就问这事儿,王猛说他根本没有动坛口上的盖子,还声明理由,说他从来没有煮饭,也就用不着揭开坛盖。
他望着刘梅:莫非是你取米煮饭忘了盖盖子?刘梅一个劲儿地摇头,说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忘性。但王猛提起这事,她还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发了一次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