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朦胧的夜色中走了几步路,她自言自语:我可不知道她的宿舍是哪一间?有了,我有办法了。何珍珍悄悄靠近一间宿舍的房门,然后把门板叩得“笃笃”响。宿舍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谁?这么晚了来敲门。
何珍珍扯个谎回答,我是吴喜妹的熟人,找她有急事。宿舍里的男人反问,怎么不白天找?何珍珍说,我远道而来,迷了路,现在才找到学校。宿舍里的男人才讲真话,吴喜妹的宿舍在对面,从校舍的左边数起,数到第三间就是。
何珍珍按其指点走过操场,来到对面借着天上照下来的微亮的星光数房间,数到第三间,便走过去。徐礼跟在后面,拉一拉何珍珍的衣服,何珍珍回头看他。
他低声问,妈,你不是找爸爸么?怎么又去找吴老师?何珍珍说,你不管,跟我走就行了。徐礼却不再跟她走,就站在校园里看着妈妈走近吴喜妹的宿舍门口。
这时,何珍珍边敲门边叫,吴老师,吴老师,开开门吧!我找你有事。房里传出一个女人战栗的声音,你是哪个?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何珍珍催促着讲,你开门再说话吧!
房里依然传出女人的声音,你不说是哪个?我就不开门。何珍珍直言不讳地讲,那我就告诉你,我是徐校长的老婆,徐校长在你房间里吗?房里传出那个女人有些恐惧的声音,徐校长怎么会在我的房间?他不在这里。
何珍珍不相信,故意把声音放大,你能不能把门打开我看看?
房里立马有了一阵细微而杂乱的响声,接着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这么晚了,我不开门,我跟你说过,徐校长不在这里。何珍珍用威胁的口气讲,你不开门,我就把门踢开。
这话可奏效,房里好久没有声音。何珍珍手拎马灯,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到房里有轻微的窸窣声。继而房里又传出那个女人的声音,好,我把房门打开你看,没有人你快点走,别影响我休息。
忽然,操场里出现一个个黑影,交头接耳地小声说话,还指指点点地朝这边走过来。其中一个老师望着何珍珍发问,你是哪个?何珍珍理直气壮地回答,我是徐校长的老婆。
那个老师便低头走到一边。又一个老师过来说,你找错了房间,徐校长的宿舍在对面。何珍珍说,没有找错,是徐校长进错了房间。
这时,房门“呀”的一声打开,一个女人穿着睡衣站在房门口把手一招,示意何珍珍进去看。何珍珍拎着马灯在房间里一照,双眼在铺上仔细地看了几眼,还伸手揭了揭被子,没有看见人。她问道,你就是吴喜妹?那个女人回答,对呀,我就是吴喜妹,现在你该可以走了吧?你以后不要乱说了。
这会儿,徐礼也进了房间,无意中看见铺底下一双男人的皮鞋,便蹲下身子一摸,发现铺底下蜷缩一个人。他要过妈妈的马灯一照,露馅了,铺底下正是光着身子抱着一团衣服的爸爸——徐存贵。徐礼明白是怎么回事,瞪了一眼吴喜妹,便退出了房间。
何珍珍低头一看,见是丈夫,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嚷道,好哇!存贵,难怪你这么久不回家,原来是和吴喜妹私通。吴喜妹双手捂脸,低着头一言不发。徐存贵立马从铺底下爬出来慌乱地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