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洞天。”肖正阳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与灵田类似?”林末问。
他曾看过不少相关文件,其中有关洞天的卷宗不少,涉及部门除了察地司外,还有军械司,几乎算多部门联合行动,动静闹得很大。
“没错,据我们背后的大佬所说,这洞天类似于灵田,而认真说来,其实是那边的手段。”肖正阳手指指了指天上,
“目的是在赤县本土重现界域天地,后面时日,动静可不小。”
“那边?界域?”林末一怔。
他来到淮平后,其实对这个词不算太陌生了。
淮平有专门的演武司,除了给登记在册的武夫发放津贴,还有征兵的权能。
只不过较为封闭,听人说,一去便必须签署相关契约,不得随意外出,因此便没有再将心思放在上面。
因为对于他,淮平只是个过渡,注定不会停留太久。
“对,是界域.....你还没去过珞珈山?”肖正阳有些惊疑。
在他看来,林末应该是去过的。
因为像他们这种平凡武夫,想要修炼到这个境地,不去界域闯荡是不可能的。
毕竟赤县本土,武道阶级基本固化,普通百姓,想要练武,只能投身于家族豪门之中,即使如此,能够触及的武学也有限,注定成不了大气候。
“没有。”林末摇头。
“如果有时间可以去一趟,那边怎么说,很磨炼人,嗯,不过很少有人会想去第二次。”肖正阳像是回想到昔日的记忆,脸上出现复杂之色。
“总之,无论是赤县本地的洞天,抑或界域,单论环境,毕竟适合武夫锤炼身体,修行武道,如果能去则去,没有错。”
“嗯,多谢。”林末点头。
“对了,日后行事,无论是情报还是换取资源,像今日一般暗号行动即可,
当然,若是实在没办法,直接去蓝裂鲸寻我,毕竟最近局势可不安定,淮州这边上层人物好像将有大动作,再加上黑佛教跑到这边浪,来势汹汹,比在玉州还猖獗,可谓是多事之秋啊。”
“行。”林末看着一脸平静的肖正阳,虽然知道其因为自己的展现出的天赋,才如此示好,但还是有些感动。
因为正大光明寻他,意味着两者关系将暴露,大概率会将得罪那云英。
在旁人看来,如今的他的价值,可远远比不上灵台宗一方外院院首。
“若是你那边有麻烦,也可以寻我看看。”林末给出承诺,
“当然,元石得给够。”他补充一句。
“你啊..”肖正阳哑然失笑,深深看了林末一眼。“好了,有事再说,我也要去忙了,有批货还没卸,我得去瞧着。”
“你忙你的。”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友谊便是从最纯粹的交易中诞生。
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价值。
因为只有真正有价值的人才会得到承认与认可。
肖正阳离去后,林末坐在位置上沉思少许,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方才离去。
走在大街上,街上人流量好像比以往多了不少。
这不是错觉。
自数月前,人口城镇化的趋势便越发明显,越来越多乡镇百姓,开始往周遭大城聚集。
这样的原因有很多,最主要则是山林之中山兽的变异,兽潮的兴起。
以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民,如今完全适应不下来,别说进山打猎了,不被打就不错了。
而官府为此也做了不少应对措施,比如免费提供基础武学,发放刀兵甲刃等等。
可惜只能是杯水车薪。
想要以武学修行,实现阶级的跨越,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太难了。
这也造就了像王守义这样的乡下小子带着一腔热血,前仆后继地奔向大城市。
当然,大多数人面临高昂的房价,生活成本,最终只能无奈退场,返回家乡。
离去时,只有越来越繁荣的城池伫立于这淮平平原之上,无声地述说着这群人所做的贡献。
很无奈,却很现实。
因为人都是趋利避害,而自然世道同样也一直都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人生如逆旅,俗子皆过客,不外如是。
想要活得滋润,身边的人活得滋润,唯有两个字,争渡。
现在元石齐了,天赋珠觉醒指日可待,只是血磨丹丹方破解还差最后一个关卡没突破。
这临到最后,真正对与错其实难说的很,因为配比破解出来,差的只是一些诸如药材处理总结,火候摸索分析,都需要反复的实验,以大数据来观察规律,急不得。
‘算了,暂时只有用钱来购置丹药,突破五脏境,蕴养五脏,以及着手进行第三天赋觉醒再说,不然再搁置下去,难保运气不好,碰见一个狠茬子,便只有越来越吃力,落入难以言表的窘境。’
林末下定决心,暗自做出决定。
毕竟淮平不是林瑜,宁阳,以他的实力可以真正无视所有规则,以自身意志评论对错。
这里有传承百千年的老宗大派,有底蕴强横的家族豪门。
就像他招惹的黑佛教,普世教,便已经展现了大宗师级的底蕴。
这样的实力,若是真对上,怕是只有化龙而逃。
说句难听的,在没见过大宗师的真正妙处,就连化龙是否管用,都是个未知数。
这便是真正的无奈。
尤其是通过今日的谈话,明白所谓的规则都是服务于上层人物,真正了解到高层人员的黑暗后,林末不由再次提高警惕心。
而后面果然如肖正阳所言。
风风火火的搜查行动并没有持续多久,便以一家偷税漏税严重,拖欠脚夫工资的小商户的覆灭告终,彻底落下帷幕。
算是杀鸡儆猴了。
当诸多事件平息,外加有肖正阳的支持,林末也算彻底坐稳了驷马坊衙门的位置。
只是途中倒是发生了一件离谱的事。
与他关系有些复杂的石义却是也被调到了驷马坊。
不是像他那种暂时以完成任务的方式借调,而是直接选调,外加走关系,面试,最终登记造册的彻底融入。
这样的方式,比起林末这种临时工,收入待遇方面自然好得多,不过也有缺陷,身份的绑定,注定了其无法再参与灵台宗本宗考核。
距离驷马坊不远,一处中档层次的的酒楼。
下班后的时间,像这种消遣场所,总少不了中产阶级人物的光临。
林末与石义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人头蹿动的长街。
“你的意思是,前面段时间就正常地从青楼耍了一通出来,便直接被打了一顿,将腿给打断了,最终床上瘫了这么久?”
酒杯相碰,林末一饮而尽,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