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菀白暗暗握紧了拳头,夏沁的生命说不定就握在她的手里了!
凯盛集团的雷铭。
林菀白回想着夏沁对她说的话,立刻转身跑出了食堂,根本不管那些人叫嚣着要她负责什么的。林菀白一概不理,人命就是天大的事情。看刚才那个黑衣人的样子,不是劫匪就是绑匪啊!
林菀白一口气跑出了医院,望着穿梭不止的车海,她忽然喃喃自语道:“要不要报警呢?”
警察应该能救夏沁出来啊。
林菀白立马掏出手机,都摁下了报警号码,但是最后还是没有拨出去。
她都还没有搞清楚夏沁到底是什么情况,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呢?
如果能够报警的话,夏沁为什么不直接叫自己报警,而是去凯盛集团找人呢?
林菀白冷静的思索之后,果断地将手机揣了回去,招手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凯盛集团。”
上车后林菀白说得迫不及待,车子驶入车流中,消失在了街角转弯的路口。
……
……
而此时的雷铭,还在疗养院和医生们一起开会。
华灯初上的疗养院并没有市区那般的璀璨,却有种清远淡雅的平静的气息。
办公大楼只零星的几扇窗户亮着灯,除雷铭他们的会议外,只剩下疗养院一些加班的文职。时不时有老人在护士的陪伴下在室内休息场所活动的,室外的夜风太强势,吹刮着树枝拍打在会议室的窗户上啪啪啪,像是死神在外面心急火燎的催促着。
雷铭一手撑在额头,眉头紧皱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钱小湘的状况大家都分析得差不多了,比雷铭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虽然大家各抒己见,提出了很多方法,但可行性都太低。
“雷先生。”市医院的林院长低声在雷铭身边轻唤了一声。
雷铭抬起头,双眼充满了血丝。
“雷先生,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大家都需要休息了。”
雷铭看了眼时间,才意识到原来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谢过林院长,又谢过会议室里的众人,终于宣告这场会议的结束。雷铭只是单独留下了林院长,李乔身为疗养院的院长,自然也留下来了。
“林院长,就你看来,现在我们最要紧的……”
“是找出病人加速衰老的原因,才谈得上治疗。”
雷铭点了点头,林院长的这个观点是和他一致的。
“只不过,找病因会消耗很多时间,有可能找到,有可能找不到。即便找到了原因,我们也需要时间制定方法,这个方法有可能有效,也有可能无效。谁也说不清楚,到底会怎样。”林院长叹了口气,“我们需要和时间赛跑,谁输谁赢,根本无法预料。雷先生,这点还请你理解。”
“我自然知道。”雷铭注意到了李乔,又问道,“那她现在的情况,适合转院吗?”
林院长思考了片刻,摇头,“我建议病人最好就在这里接受研究和治疗。转院,外界环境因素的改变对病人并不利,我们就算要查找原因,也需要将这里的环境因素纳入研究之中,所以,我建议病人最好在疗养院。我和我的同事,都会轮流过来。”
雷铭虽然不情愿,但只有如此。
再三言谢送走了林院长,李乔这个时候才走过来。
“雷总现在愿意相信,我不是故意在使诈吧?”
雷铭余光瞥了眼李乔,面无表情,“就算没有使诈,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乔挑眉浅笑不语,雷铭收回余光后,大步流星走向电梯口,不愿再和李乔多说一句话。
出了办公大楼后,雷铭远远地看见钱小沫站在一盏路灯下,焦急的走来走去。
路灯的灯光照射下,一行行细细密密的雨丝格外明显。
雷铭的眉头一紧,大步向钱小沫走去,看着她冻得直跺脚的模样,鼻头和脸颊也是红彤彤的,他便忍不住开口训斥,“这么冷的天不呆在屋子里,跑出来做什么?”
“我是担心家姐啊!”钱小沫来回搓着手,膝盖伸直又弯曲来回努力不让自己冻僵,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雷铭,纤细浓密的睫毛上沾落了一些轻盈的雨夹雪,“医生怎么说?姐姐的情况……真的、真的是无药可救吗?”
雷铭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只能安抚地说道:“医生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下结论,现在会采取保守治疗,他们会尽快查明你姐姐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要找到原因,一切都好办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只是时间问题。”
“是啊……只是时间问题……”钱小沫低垂着脑袋,无奈地苦笑着,“26岁的女孩变成60岁的小老太婆,难道不是时间问题吗?如果赶不上姐姐衰老的速度,我又该怎么办?”
钱小沫。
雷铭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名字,千言万语又不知从何说起。
昏黄的路灯拉长了他们的身影,树影沙沙间,她望着他,他凝视着她,相顾无言。
李乔站在办公楼的大厅,看着他们,神色平淡地转身而去。
在时间的问题前,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情感,都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