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铭故意拖着时间,再坚持最后五秒,组织的真实面目立马就会原形毕露…
他满怀期待,激动的心跳根本难以控制。
五……四……三……
嘟嘟嘟。
“喂…喂…”
眼见着还剩最后两秒,电话被挂断了,雷铭气急败坏,大步冲向两个便衣,低吼道:“跟踪到具体位置了吗?”
“沒办法,就差最后一点…”两个便衣同样的大失所望。
雷铭着急的双手抱头,狠狠一脚踹翻了身旁的垃圾桶,哐当一声闷响。
而挂断电话的Martini却洋洋得意的大笑起來,她坐在黑色保时捷的后排,手里捧着平板,平板里暴跳如雷的雷铭在她眼里就像是一只猴子在努力的表演着,滑稽又无知。
Martini冷嘲热讽地大笑道:“雷铭啊雷铭,我们的人早就黑进了酒店的安保系统,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安排的那些雕虫小技吗?”
Martini在平板上一点,画面立刻切换成九宫格,每个格子里都是不同楼层不同角度的监视画面,可以随意切换,包括每间房里的情况,都有清晰的画面。酒店沒有在房间里安装摄像头的权利,但组织的人可以…
他们打扮成酒店安保人员的模样,借口设备线路维修检查,头一天就在酒店的每个房间里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这个摄像头并不像一般摄像头那样起眼,它就是一张薄薄的,如透明胶似的东西,黏在白墙和天花板相接的角落里,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雷铭,哪里会是他们的对手?
Martini得意的咧嘴坏笑,平板上的监视画面再度被切换,这一次,画面不再是酒店,而是……疗养院和雷晴婆家…九宫格里,钱爸钱妈陪在钱小湘的病床边上,雷晴和秦浩然也陪着自家老妈在阳台上晒太阳,两家人都过着平静安好的日子。
但这一切,只需要简念一句话,随时可以打破…
Martini又将画面切回酒店,放大了钱小沫更衣室的画面,苏蔚正把昏倒的李千雅藏起來。钱小沫此时已经换好了新的礼服,一款齐膝的粉色公主裙,衬托出了她娇小可爱的气质。
“我换好了……走吧。”
钱小沫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出來,却只看见苏蔚一个人在茶几前忙碌着。
“咦?千雅呢?”钱小沫环顾四周,沒有发现任何端倪。
苏蔚端着水杯走來,随口说道:“她想着还有事就先走了,让我在这里等你。”
说着,苏蔚将准备好的水递给了钱小沫。
“喝点水吧,我看你有点紧张的样子。”
“……谢谢。”
钱小沫沒有怀疑,双手捧着水杯,坐在床尾,呷了一口。
殊不知,床下面就是早已不省人事的李千雅…
苏蔚一直站在钱小沫的面前,确定她把水喝下去之后,才心满意足的一笑。
与此同时,雷铭吩咐便衣展开地毯式搜索,自己则奔进了电梯,现在绝对不能让钱小沫离开他的视线…
Martini注意到了雷铭的行动,立刻说道:“雷铭在赶來的路上,速战速决…”
苏蔚皱眉,入耳式的无线肉色耳机里传來了Martini的命令,她沒有多余时间了。
“我们走吧…仪式快开始了…”
钱小沫放下水杯,猛地站了起來,苏蔚见药效还未起效,沒办法想要将她击昏的时候,钱小沫突然扶着额头一个趔趄,眼皮子沉重地根本睁不开,苏蔚松了口气,赶忙上前扶住她低语道:“你怎么了?小沫?小沫…”
苏蔚纯属于明知故问,沒个一两秒,钱小沫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昏倒在苏蔚的怀里。
很好…应该还能赶上时间…
苏蔚赶紧扶着钱小沫躺在床上,如果不是简念吩咐要亲手杀了钱小沫,苏蔚直接把安眠药换成毒药,钱小沫现在就已经香消玉殒了,Martini为此在行动前和简念争执了很久,可简念却执意不肯改变初衷。
苏蔚刚刚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抹黑影突然从空中降落,简念已经站在了窗外。
他一身黑色行动衣,戴着黑色眼罩,翻身进入屋内,解开了腰间的绳索,绳索自动收缩。
简念看了眼床上的钱小沫,纤弱无助的模样,就像是迷路受伤的小鹿,奄奄一息。
“少东家,雷铭已经赶來了,我们快沒时间了…”苏蔚催促着。
简念知道,沒有人会比他更清楚时间的概念,但是……但是一看见钱小沫,他还是……
还是下不了手啊……
“少东家…”
苏蔚焦急着,将装好消声器的枪递给简念,简念目光冰冷的瞥了一眼,比枪口还要森冷。
他面无表情地,接过手枪,缓缓抬手,犹豫着,挣扎着,漫长得好像过去了一整个世纪…
钱小沫的笑,钱小沫的眼泪,一幕一幕闪现在他脑海里,拥挤得快要爆炸…
“少东家…沒时间了…”苏蔚再三催促。
简念咬着牙,脑海里涌现出钱小沫和雷铭恩爱的样子,是的是的,钱小沫从來沒有在乎过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钱小沫爱的人只有雷铭,不是连荣麟,不是简念,哪怕他付出得再多,换來的,也只是钱小沫的始乱终弃…
她该死…就该死在她和雷铭再婚的酒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