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沫扶着连荣麟从酒吧里出來,司机小王赶忙为她拉开了车门,一直送钱小沫到了连荣麟公寓的楼下,然后帮忙扶着连荣麟进了电梯。
连荣麟刚进电梯,醉得厉害,沉重又高大的身躯猛地撞在了电梯轿厢的壁面上,“嘭”的一声闷响,钱小沫扶着他,脚下一个趔趄,正好被连荣麟压在了怀里。钱小沫惊愕地倒吸了口冷气,炙热的呼吸,刺鼻的酒气,封闭又狭窄的空间里,立刻充满令人脸红心跳的因子。
而因为连荣麟这一撞,他从小王手里抽回了自己的胳膊,还不偏不巧地把小王推出了电梯,最后,电梯门合上,里面只有钱小沫。
小王着急地拍着电梯的门,哪里还有用?
他赶忙掏出自己的手机,按照雷铭的吩咐,小王必须立刻汇报钱小沫的行踪。
而当雷铭接到小王的电话时,他正被睡醒哭着找妈妈的雪雪闹得心力交瘁。
雪雪不认识他,哭得止都止不住,咿咿呀呀地找妈妈,从疗养院里带來的保姆也沒办法哄她。就算小王不打电话來,雷铭也准备叫钱小沫回來。而听完小王的话后,雷铭暴跳如雷,吓得雪雪哭得更是厉害…
银色的跑车,如流星似的,只在别墅区留下一道转眼即逝的光迹。
雷铭一面猛踩着油门,一面拨打着钱小沫的手机,一遍一遍,根本沒人接……
……“少奶奶和连荣麟单独在房间里…我沒有办法跟上去…连荣麟醉得很厉害……”
小王的话如复读机似的在雷铭脑海里重复,气得雷铭根本沒有意识到自己的车速究竟有多快…他一路上都在痛骂钱小沫,难道她会不知道,自己一个女孩子和一个醉酒的男人,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里,会有多么危险?
后视镜里雷铭的双眼,充满了怒红的血丝,如野兽般的狂野凶狠…
等他赶到连荣麟家楼下,一直候在那里的小王见雷铭的脸色冷冽,都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直到雷铭问他,“她还在楼上?”
小王这才支支吾吾地点着头,雷铭径直大步流星地冲了进去。
可当他笔挺地站在连荣麟门外的时候,雷铭却不知所措,犹豫着自己究竟摁不摁下门铃?他知道钱小沫在里面,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扇门背后等待他的是什么。也许,是连荣麟和钱小沫两人的如胶似漆;也许,是钱小沫对连荣麟的细心呵护……
不管是怎样的也许,都不是雷铭想要看见的。
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面对和反应。
雷铭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摁下了门铃。
门里面沒有人应答,他不耐烦地挥着拳头砸在门上,咚咚咚狂响。
一直到门把锁传來了扭动的声音,雷铭这才住了手,一把抓着门把猛地将门彻底拉开…
开门的刹那,雷铭看见了连荣麟。
连荣麟顶着凌乱的短发,湿淋淋的,浑身的衣服和裤子都湿透了,好像刚才是被人扔进了鱼缸里似的。湿透的白衬衣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胸口和腹部的肌肉若隐若现,这对女人而言,是致命的诱惑…
雷铭强咬着牙也忍无可忍,冲上去一把揪住连荣麟的衣领,低吼道:“她在哪里?”
连荣麟斜斜地勾起了唇角,坏坏一笑,抓着雷铭的手腕,似醉非醉地反问道:“你……说的是谁啊?”
“连荣麟…你少给我装傻充愣…”
雷铭挥手将连荣麟扔开,连荣麟沒有站稳,被雷铭推着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
“你私闯民宅…我要叫保安…”
连荣麟胡乱挥着胳膊,雷铭根本不理他,大步走过去,他肯定,钱小沫还在这里…
而雷铭沒走几步,一阵急促的小跑的脚步声,闷闷响起。
“我让你洗澡,你又跑哪里……”
钱小沫跑过转角,沒想到雷铭正朝这个方向走來,她冷不丁地一头撞了上去,雷铭不痛不痒,钱小沫却被力量反作用,猛地向后倒去,好在雷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的胳膊。
可是下一秒,雷铭的脸色犹如吃了臭鸡蛋般的难堪…
钱小沫一头精致的短发此刻也凌乱如风中的柳丝,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男士衬衣,衬衣的下摆正好遮住她的大腿一半,长短就像是日本校园动漫里女主角校裙的长度,极具诱惑和想象力。衬衣的纽扣只扣到胸口,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她完美的锁骨和肩线,两条白皙娇嫩的美腿,此刻正大大方方地暴露在外面。
雷铭瞠目结舌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看着她赤着脚,穿着连荣麟的衬衣四处乱跑,顿时,他胸口憋闷的怒火瞬间点燃…怒火滔天,都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盛怒……雷铭的目光顿时变得冷冽如剑,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连荣麟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该死的混账东西…”雷铭一声咆哮,抡起胳膊冲着连荣麟就是一拳,“你对她做了什么?”
连荣麟倒在地上好不容易站起來,根本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整个人毫无招架能力地倒在了墙上,嘴角溢出的鲜血将他身上的衬衣染成了血红。连荣麟用手捂着头,眼前莫名其妙的忽明忽暗,他竟然看不清雷铭和钱小沫了。
钱小沫吓得尖叫了一声,死死地捂着红唇,赶忙上前拉住有如盛怒猎豹的雷铭。
雷铭火气难消,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着,身上有一股随时可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够了雷铭…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雷铭一声耻笑,阴冷地鄙夷着钱小沫,“你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钱小沫咬着嘴角,面如死灰,“就像荣麟说的,我在干什么,和你有关吗?我们离婚了…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而你只是我的boss,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