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见过……”
“沒有。”
连荣麟失望的叹着气,怎么会一个人都沒见过?
此时他正好站在一座拱桥上,连老爷子款款从桥的那头走了过來,和他撞了个对照。
“你这样到处找人,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已经有了女伴吗?”
连荣麟顿下脚步,抿了抿双唇,“我心里只有钱小沫,什么联姻,我都不会考虑…”
“你曾经答应过我,你的婚姻由我做主,所以我随便你婚前如何招花惹草,我哪一次管过你?你身边的女人不计其数,上门找麻烦的女人也不少,你说,我什么时候阻止过你?什么时候训斥过你?我只求你保全我们连家的名声,现在好了,你带了一个女人回來,还大着肚子,你是成心要气死我,是不是?”连老爷子动了气,杵着权杖一顿好骂。
连荣麟扬了扬眉梢,冷笑道:“那爸爸当初背着我妈,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也是因为那个女人能帮你一步登天?而我妈妈,除了付出爱情和青春,什么都沒有…”
“你……你现在教训起我來了啊…”
“爸,你不懂什么是爱情,你根本沒有懂过…”
“爱情?”连老爷子讥笑道,“爱情在这个社会还值多少钱?你沒有钱,沒有权,哪个女人肯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有了这两样,你想要多少女人,想要多少爱情,你应有尽有…爸爸是过來人,你为什么就不听爸爸的话?”
连荣麟满脸苦涩,“妈妈要是听见你的话,会从地里气得跳出來…”
“混账东西…”
连老爷子彻底被激怒了,抡起权杖就朝连荣麟打去,正在这个时候,桥下的人忽然大喊大叫起來,“不好了…有人溺水了…有人溺水了…快來啊……”
“溺水了?”
人群开始喧闹起來,大家都朝另一个方向跑去。
连老爷子一脸的铁青,怎么会有人在他的宴会上溺水?
连荣麟此时找不到钱小沫,又听见有人溺水,心里是毛焦火辣,根本顾不上桥上的连老爷子,一个箭步冲了过去,顺着人群,一直跑向留莲湖。此时的湖边已经被乌压压的一群人包围,大家七嘴八舌,指指点点,连荣麟只有拨开他们,才奋力地冲到了最前面。
“小沫…小沫…”
看着平躺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发乌,完全沒有意识的钱小沫,连荣麟吓得大惊失色,立刻扑上去脱下外套披在钱小沫的身上,然后立刻开始做人工呼吸。
天知道,这么冷的天,钱小沫是怎么掉进湖里的?
连荣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气哈出在空气里,都能看见一阵阵的白雾,可是钱小沫还沒有醒來…连荣麟侧着身子压在她的心口,听着她心房微弱的跳动声,他咽了咽吼中的硬物,心急火燎地继续做着人工呼吸,现在连带他自己,嘴唇都冷得发乌了。
“钱小沫…你必须给我醒过來……你给我醒过來……你不可以死了…混蛋……你要是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知道我还有好多话沒有和你说……你知道,我还有好多错误沒有弥补…你……你怎么能死?你怎么能死?起來……钱小沫…你给我起來…”
连荣麟一面按压着钱小沫,一面焦急不安地低吼着,可是钱小沫的脸色越來越白,越來越灰,好像生命正从她的身体里开始一点一点的流逝。周围的人都已经叫了救护车,可这里是郊区,救护车什么时候能來,谁都不敢保证。
顾琪雪也拥挤了过來,看着眼前的画面,她是错愕,也是难以置信。
她环顾四周,雷铭呢?钱小沫出事了,雷铭怎么不在?
他是真的毫不知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人群喧闹起來,男士都脱下外套盖在钱小沫的身上。
而一直隐在暗中的雷铭,此时手臂正挂着自己的礼服外套,外套早已经湿透,一滴一滴清冷的湖水正沿着他衣服滴落在地面上。
啪……啪……啪,像极了此刻,钱小沫微弱的心跳。
雷铭长叹了口气,一串白气陡然升向空中,湿漉漉的头发紧紧黏在他的脸上,贴身的白衬衣早已经被水浸透,隐隐约约,都能从衬衣外面看见他雄健发达的胸肌。
他一直望着人群的方向,双手紧握成拳,谁都不知道,是他把钱小沫从水里救了起來。
此刻,人群里忽然有人大喊着“救护车來了…”,雷铭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连荣麟横抱着钱小沫站了起來,低语着,“你坚持住…救护车來了……你不会有事的…”
钱小沫无力地倒在连荣麟的怀里,忽然吐出了一口水來,眼睛颤抖着似乎也稍稍眯开了一条缝。连荣麟抱着她,大步流星地在园子里飞奔着,身后一旁围观的人群这才渐渐散开。
此刻的钱小沫意识尚不清醒,但她朦朦胧胧间,也知道有人抱着她。
她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这个轮廓却是这么的熟悉。
好像,曾经也有人这样抱着她跑着,也说过让她坚持住的话。
好像,是在火里。
好像,是……
钱小沫眨了眨眼睛,此刻的她已经躺上了救护车的担架,她却一把抓紧了连荣麟的手。
他棱角分明的脸映入她的眼前,是那样的清晰。
对,在火里,好像也是他抱着她,说着这些话…
钱小沫迷糊了,怎么会是,连荣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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