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箭步如飞的背影,冷钢懊丧的直咬牙,嘴里嘟囔道,“怎么一听她攥了便宜,他就那么高兴?”狠狠地在心里骂了句,“重色轻友!”冷钢回头朝穆婉秋说道,“白姑娘稍等,我就去取那些契约……”
穆婉秋就点点头。
一个担心两位结义大哥知道他偷了穆婉秋银子会把他抽筋扒皮了,一个担心阮钰知道一品赌坊有她的股份会天天来折腾,两人一拍即和,都不愿以白秋的名义接赌坊。
身为百年一出的神童,冷钢天生神技,一心沉浸在对赌术的研究中,不问红尘世事,他才不在乎什么黑木白木的,只要穆婉秋同意就好,结果,穆婉秋没多费周折就以黑木的名义接下了冷钢名下十八个赌坊一半的股份。
至于一品楼,穆婉秋则用了白秋的名字,一品楼的原班人马都是冷钢的亲随,对穆婉秋倒也尊重,穆婉秋则没像前世的柳风那样把人都辞退了,只是惦记着这里的大掌柜还是换成墨雨更踏实。
先前她就让墨雨收养了一批流浪儿,一是为训练了做贴身侍卫,最主要的,她是为了寻找弟弟穆荣,这以后,阮钰、黎君都是白府的常客,她正愁那些孩子人放在白府太扎眼,这下正好,就放在一品楼里,有吃有住的,倒也方便。
“……哥哥能行吗?”一路往回走,墨雪兴奋的小脸通红。
有了一品楼,她家小姐以后再不会寄人篱下了。
虽然她师父信誓旦旦地要养穆婉秋一辈子,可谁有也不如自己有,眼见穆婉秋一步步走上鸿途,墨雪由衷地高兴。
“……怎么不行?”穆婉秋反问了句,暗道,“锁子那么小,都能撑起柏叶坊了,何况墨雨。”心里想着,她突然站在。
迈出了几步,一回头,才发觉穆婉秋没跟上来,墨雪又返回来,“小姐……”
“要不……”穆婉秋看着她,“把你父母也接来吧,一来帮我看门,二来对您们也有个照应……”嘴里说着,穆婉秋心里盘算着索性把马柱儿一家也接来。
旗下的产业越来越多,她实在没几个体己人可用,最主要的,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就是他们这些质朴的穷苦百姓,毫不吝啬地向她伸出温暖的手,富贵了,她要报答所有对她好过的人。
尤记得在柱子哥家吃的第一顿饭,只是一碗稀溜溜的玉米面粥,放在现在,她或许会咽不下去,可曾经,那一口一口,都是甘甜!
“……这怎么使得?”墨雪激动的声音微微发颤。
“有什么使不得,以后产业多了,总得有人照看……”
说着话,不觉间到了白府门口,墨雪掏钥匙正要开门,突然从胡同里闪出几个黑衣人。
“小姐小心……”听到风声,墨雪一个箭步将穆婉秋护在身后。
“是你……”定睛看去,领头竟是便装的阮钰,穆婉秋惊怒道,“你来干……”
话没说完,只见阮钰一抬手,顷刻间点了她和墨雪的昏穴,抱穆婉秋上了马车,阮钰朝侍卫一挥手,早有人把墨雪塞进另一辆马车,一行人匆匆地绝尘而去。
只片刻,白府门前便恢复了宁静,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
“……父亲怎么来了?”一进门,就感觉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瞧见父亲脸色不善,黎君亲自给续了杯茶水,却没坐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没像往常一样让儿子坐,黎老爷冷哼一声。
黎君一头雾水,“……父亲这是怎么了?”早晨还好好的。
见他恭顺有礼,黎老爷脸色微霁,“听说你又设了个调香二处……”
“这……”自他接手黎记以来,父亲很少过问坊里的事儿,黎君心里一阵翻腾,嘴里说道,“谷琴早有背叛之心,儿子想一点点分化她的权利……”这的确是他成立调香二处的目的。
“糊涂……糊涂……”连叫了几声糊涂,黎老爷嘴唇直哆嗦,“君儿做了一件极大的蠢事!”
不过一件小事,没想到父亲竟会如此震怒,黎君慌忙端茶递了上去,“父亲有话慢说,先喝口茶消消火……”
“早就知道谷琴和柳家勾搭,我为什么一直装聋作哑?”黎老爷一把将茶推到一边。
茶水险些溅出,黎君低叫一声,“父亲……”他从没见父亲如此震怒过。
“常言道,不聋不哑不做阿姑,君儿还是年轻,锋芒太露了!”透出一口气,黎老爷语重心长地说,“你怎么忘了,凡事不可操之过急!”总是亲儿子,瞧见他神色萧然,黎老爷满腔怒火化为一声叹息,“境遇不同,如今的黎家外有英王虎视眈眈,内有谷琴这种小人作祟,一个不慎,就是灭族之灾啊……”
“所以儿子才想从小处着手,逐步分化瓦解谷琴在黎记的威望……”
“小事?”听了这话,黎老爷猛一拍桌子,“开了个调香二处,你明晃晃地和谷琴对着干,还说是小事!”
身子一震,黎君皱皱眉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