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个意思……”孔勇目光闪闪地亮起来,“而且,调香界居多,更喜欢这隽永清秀的大字……”目光落在穆婉秋有些不自然的脸上,声音戛然而止。
他忘了,黑是个男人。
“……好”穆婉秋轻咳两声,“就用这三个字挞了做成牌匾。” 看着孔勇,“多少银子?”
“柏叶坊……”孔勇又低低地念了一遍,“就这三个字?”抬头看着穆婉秋,“……不再改了?”他觉得这个名字不论不类,任谁看了,也猜不出这个柏叶坊是做的。
这样的招牌,连声吆喝都赚不来,能赚钱吗?
“……?”穆婉秋一怔,“这字写得不好?”
“不是,不是……”孔勇连连摇头,话题一转,“黑既然要开香坊,莫不如用黑记,抑或……”他低头想着,“坊中的招牌香名儿……”低头看着几个大字,“这个柏叶……实在……”他摇摇头,声音戛然而止。
柏叶是用来烧火的,太平凡了,实在没攥头。
“孔大师说的对……”李老汉插话道,“不如就用“黑记”两个字吧……”他也觉得这个柏叶没寓意,又不响亮,怕是不好闯。
这“柏叶”就是她以后的招牌香
父亲是朝廷钦犯,她是不敢用穆姓做招牌的,却也不想就便宜了黑氏这个姓,所以她才选了柏叶香这个她预定的招牌香做店名。
穆婉秋果断地摇摇头,“就用这个……”又神秘地笑了笑,“不怕,等过了斗香会,这 ‘柏叶’两字就响亮了”
斗香会后?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她,都不明白,这么平凡的两个字,过了斗香会就会突然响亮起来?
微微一笑,穆婉秋也不解释,看着孔勇,“多少银子?”
对上黑纱下隐约的笑容,孔勇有一瞬间的眩惑,越发觉得眼前之人深不可测,直愣了半天,才开口道,“这么大的字,连写带刻一个要三两银子,您写了,我们只负责拓印雕刻,加上木料,嗯……”敛回心思,他仔细想了想,“您就给我五两银子吧……”打心里钦佩眼前这位风度翩翩恍然带着股神秘特质的,他少要了些。
“……好”穆婉秋掏出一块碎银,估摸有七八两,“不用找了,后日我来取货……”
心疼的直咬了下舌头,李老汉嘴唇动了动,随即又闭紧了。
“谢谢黑……”接过碎银,孔勇激动的脸色发红,“我就给用上好的红木,后日一早来取货便是。”
点点头,穆婉秋带了李老汉就向外走。
“黑留步……”目光落在那三个字上,孔勇想起,又回头叫住她。
“……事儿?”穆婉秋转过头。
“黑要不要个落款儿……”他指着柏叶坊三个大字。
像题诗联对,朔阳流行在牌匾的左下角留下题字人的名字。
如午夜繁星,穆婉秋空灵的大眼闪闪地亮起来,她说了一声,“好……”
看着她用腰间的玉牌沾着红印清晰地在柏叶坊的左下角印了个“黎”字,孔勇愕地睁大了眼,“难怪此人这么神秘,原来他竟是黎家的人”
猛转过身,望着门外消失在马车中的翩翩身影,孔勇喃喃自语,“黎家的人竟跑大业来开香坊了?”抬头看看灰蒙蒙有些起风了的天,“要变天了……”
……
“……阿秋,柏叶那两个字确实不适合做店名儿……”卸了马车,李老汉一进屋劈头就说。
正拉了穆婉秋坐在炕沿的锁子娘一怔,“又了?”
“……大叔是嫌我给作坊起的名字不……好……”穆婉秋拉着锁子娘笑道。
“名字不好?”锁子娘更糊涂,“……不是有现成的招牌吗不跳字。
韩记是老字号了,招牌硬的很。
“我没要……”看了李老汉一眼,穆婉秋漫不经心地跟锁子娘说,“七百两兑下韩记,就是因为没要他的招牌……”接着把和韩长生签约事儿详细地说了,“……我去看时,光后库那些香料也值六七百两。”
一年来不间断地收集香料样本,她对香市了如指掌。
“……真的”锁子娘一脸喜色,“价钱真给你压下来了?”眨眨眼,锁子娘还有些不,穆婉秋竟有这好手段。
“……家懂个啥”斜了锁子娘一眼,李老汉闷声道。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