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2();
“潇潇,你认为谢玄的消息是真是假?”
谢玄领命而去,房中只剩雁不归和凌潇潇。此刻,雁不归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亦不再顾忌主仆之礼,猛然向前一步,十分亲昵地直呼其名。
“我……不知道。”凌潇潇黛眉微蹙,缓缓摇头,“今日的谢玄,言行举止无一不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他肯答应亲自出手对付柳寻衣,着实令我大吃一惊,同时……令我喜忧参半。”
“喜忧参半?”
“不错!”凌潇潇轻轻点头,“因为将信将疑,所以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认清自己的位置,知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忧的是我看不透他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万一他暗藏祸心……我担心自己防不胜防。”
“难怪你让我和他一道前往潞州,原来帮他是假,监视他才是真。”
“也不尽然!如果谢玄心怀坦荡,刚刚所言皆出自肺腑,你一定要竭尽所能地助他一臂之力。毕竟,相比于谢玄,找到柳寻衣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明白。”
“慕容白和邓泉是瑾哥的忠实拥趸,与谢玄情同手足。万一谢玄图谋不轨,我担心他二人立场不坚,会被谢玄蛊惑,从而与我们作对。”凌潇潇又道,“但你不一样,你非但是我最信任的人,而且与谢玄打过多年交道,深知此人作派。因此,只有你亲自出马辨清虚实,我才能‘耳聪目明’,高枕无忧。”
“潇潇,你尽管放心!”雁不归心中感动,言辞愈发笃定,“我一定牢牢盯紧谢玄,只要他敢偷奸耍滑,我绝不会姑息养奸。”
“纵使谢玄暗怀不轨,你也不要和他硬碰硬。出门在外不比在家,谢玄老奸巨猾,潞州甘家又是他的故旧,他们勾结起来对付你简直易如反掌。你在潞州人生地不熟,如果贸然行事极易吃亏。”凌潇潇轻柔地握住雁不归的手,满眼关切地悉心叮嘱,“不归,你是我在贤王府最后的依靠,我……不希望你出现任何闪失。”
“不会的!”望着情真意切的凌潇潇,雁不归忽觉一股暖流穿过心田,情难自已的她将凌潇潇的手紧紧攥住,信誓旦旦地说道,“我永远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令你失望!
似乎察觉到雁不归对自己用情至深,凌潇潇的眼神悄然一变,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未等雁不归面露失落,她已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刚刚,我说派你一同前往,谢玄既无半点不悦,亦无半句推脱,相反他竟不假思索地欣然允诺。由此足见……他根本不担心被你识破自己的‘谎言’。换言之,他对潞州甘家传来的消息颇有把握。”
“你的意思是……”
“谢玄老成持重,谨小慎微,这么多年从未说过一句空话,凡被他肯定的事至少有七成把握。”凌潇潇打断雁不归的猜测,开门见山道,“虽然我对谢玄的用心顾虑重重,但对他的消息……却没来由地深信不疑。”
“如此说来,你相信谢玄?”
“我相信他的消息,却不相信他的用心。”凌潇潇若有所思地出言纠正,“我甚至怀疑……谢玄会不会是在演一场好戏给我们看?以此打消江湖中的流言蜚语,省的有人在背后以人浮于事,尸位素餐的骂名戳他的脊梁骨。”“不无可能。”雁不归思忖道,“若是如此,谢玄一定和柳寻衣沆瀣一气……”
话未说完,雁不归突然灵光一闪,冷笑道:“其实,验证谢玄是不是演戏的方法很简单,只要看他肯不肯全力追杀柳寻衣……”
“不!”凌潇潇讳莫如深地摆摆手,“我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只要看他能不能对柳寻衣痛下杀手,并将他的尸体带回贤王府。”
“尸体?”雁不归怛然失色,“清风盟主曾千叮万嘱……”
“爹的心思我当然清楚,无非是想当众处决柳寻衣,立威于中原武林。”凌潇潇似笑非笑地接话,“这些事,你我知道足矣,不必告诉谢玄。”
“这……”
“如果我告诉他‘捉活的’,反而让他找到‘投机取巧’的借口。到时,他放跑柳寻衣,完全可以将责任推给我。是我下令‘捉活的’,以至其瞻前顾后,在柳寻衣面前放不开手脚,因此被他逃出生天。”面对似懂非懂的雁不归,凌潇潇的眼睛微微眯起,朝铜镜中的自己诡谲一笑,“因此,我对谢玄的命令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此一来,他再也没有畏首畏尾的理由,只能放开手脚,全力一搏。”
“潇潇,你的法子固然高明,可万一……万一……”雁不归吞吞吐吐,似乎心有忌惮。
“万一什么?”凌潇潇柳眉一挑,满不在乎道,“这里只有你我,大可直言不讳。”
“万一谢玄不是内奸……万一他没有和柳寻衣串谋演戏……”雁不归硬着头皮说出自己的担忧,“一旦他肆无忌惮地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