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面对攥着自己把柄的秦卫,清风难免心生阴郁,感到浑身不自在。
“哦?”未等面露难堪的秦卫反唇相讥,佯装糊涂的钱大人已开口圆场,“如此说来,今日不是你们第一次见面?”
“当然!”清风似笑非笑地答道,“算起来,贫道与秦大人也是老相识。”
“如此正好!”钱大人故作欣喜地点点头,“既然你们早就认识,倒也省的本官从中牵线搭桥。”
“什么意思?”
“白锦不在了,从今往后,便由秦卫代表朝廷与清风道长礼尚往来。”钱大人耐心解释道,“本官已与枢密使商议过,日后凡武林事宜,秦卫皆可代表西府做出决断,不必事事回禀,更不必事事上奏请旨。朝廷日理万机,西府军务繁忙,枢密使和本官精力有限,实在顾应不暇,只能从亲信中挑选一位能力出众者担此大任,望清风道长体谅。”“嘶!”
钱大人此言,无异于将秦卫推上“朝廷钦差”的位子,其中蕴含的不仅仅是西府对秦卫的信任,更有临机专断,掌控生死的大权。
此一节,今日的秦卫好比昔日的赵元,同样是对中原武林的图谋,只不过他们一个代表西府,一个代表东府。
更有甚者,秦卫今日的权力远胜昔日的赵元。殊知,当初赵元只是丞相的傀儡,并没有‘独断专行’的权力。
直至此刻,秦卫终于明白钱大人的“天降大任”究竟指的是什么?正是替西府与清风打交道,从而一步步地蚕食、插手直至彻底掌控中原武林。
“钱大人,有句话我本不该说,但……又不能不说。”望着装腔作势的钱大人和踌躇满志的秦卫,孤星突然面色一沉,幽幽开口,“如果我没有记错,我们与钱大人的约定是,你们将柳寻衣交给我们,我们才同意和朝廷礼尚往来。可眼下……钱大人开口闭口尽是‘武林事宜’,却对柳寻衣只字不提,是不是有些避重就轻?”
“不错!”孤月附和道,“我们已在临安耽搁多日,倘若朝廷再不能践行承诺,我们只好打道回府。至于当初的约定……恐怕要从长计议。毕竟,我们已毫无保留地表示过自己的诚意,但朝廷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令我们失望。如果你们连一个小小的柳寻衣都对付不了,又如何抵御外族入侵?掌门是中原武林盟主,必须为天下英雄的性命与前程长远考虑。”
“二位所言极是!”钱大人不怒反笑,“关于柳寻衣的事纵使你们不提,本官也要提,否则我也不会急着找你们。”
“哦?”清风眉头一挑,反问道,“莫非钱大人已捉住柳寻衣?”
“没有。”
“那……”
“道长稍安勿躁!”钱大人摆手打断清风的追问,不急不缓地说道,“其实,柳寻衣能屡屡绝处逢生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此话怎讲?”
“本官先问问三位,你们可否听说过‘少秦王’耶律泰?”
“怎么?”清风眼神一变,狐疑道,“难道此事与少秦王有关?”
闻言,钱大人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直言不讳:“其实,十天前救走柳寻衣的那群神秘人,正是少秦王的手下。”
“这……”清风三人相视一眼,眉宇间尽是茫然之色。
“少秦王曾与小婿……此事钱大人和秦大人应该一清二楚。”清风沉吟道,“但他和柳寻衣似乎……无亲无故,也没有什么交情。柳寻衣也不像小婿那般有权有势,根本不值得少秦王攀交,他为何出手相救?”
“巧了!这个问题本官同样百思不解,今日本打算向清风道长请教,却不料……阁下竟反过来问我。呵呵……”钱大人含沙射影,尤其是他皮笑肉不笑的诡异表情,更令人不寒而栗,“毕竟,提起少秦王,清风道长……不!应该是令嫒,远比我们这些外人熟悉。”
“钱大人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清风面色一沉,语气愈发不悦,“莫非你怀疑小女暗通少秦王包庇柳寻衣?”
“断断不是!”钱大人连忙摆手,“柳寻衣是清风道长威服天下的绊脚石,又是出卖洛天瑾的内奸,令嫒岂会包庇他?本官只是好奇,一个失时落势,穷途末路的将死之人,究竟有什么过人的本事,竟能引出少秦王这般野心勃勃的人物……不择手段地冒险救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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