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弟,趁现在!”
抓住时机,苏禾当机立断,暴喝一声,揽着赵馨飞身而起,迅速朝黑衣人杀去。
“放箭!快放箭!”削瘦黑衣人恼羞成怒,连声喝令,“全部射杀,一个不留!”
“嗖嗖嗖!”
话音未落,上百支箭羽已冲天而起,瞬间在狭窄的街道上空编织出一张恐怖箭网,一支支满含愤怒与杀机的利箭急如流星,密如暴雨般朝柳寻衣几人射来。
“大家小心!”
苏禾高声提醒,同时挥动血影刀,将呼啸而来的箭雨纷纷打落。
此刻,为避免赵馨被乱箭射伤,苏禾不得不以背为盾,右手挥刀格挡着延绵不绝的箭雨,左手揽着赵馨,将其死死护在自己身下,被迫从半空折返回地面。
“噗!”
“额……”片刻之间,跟在冯天霸身后的三名护卫因武功不济而无一幸免,全部被乱箭射成“刺猬”。冯天霸的状况亦不乐观,右臂中了两箭,鲜血汩汩冒出,眨眼将其衣袖染透。
“嗖嗖嗖!”
就在柳寻衣几人面临巨大的威胁时,一道道利箭自黑暗尽头倏忽而来,犹如天女散花般在众多黑衣人中尽情肆虐,不少黑衣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已沦为冷箭下的冤死鬼。
这一幕,在黑衣人中引起巨大恐慌。
“我们出手吧!”
“不可!”削瘦黑衣人一把拽住矮个子黑衣人的胳膊,提醒道,“如果我们出手,柳寻衣和苏禾一定能认出我们的武功路数,从而猜破我们的身份。别忘了坞主曾千叮万嘱,我们决不能表露身份,以免与蒙古人为敌。”
“猜破又何妨?只要将他们斩尽杀绝,谁还知道此事与金剑坞有关……”
“那也不行!”削瘦黑衣人态度坚决地摇头道,“有高手躲在暗处放冷箭支援柳寻衣几人,你怎知他会不会认出我们?更何况,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一个人认出我们,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够了!”矮个子黑衣人抱怨道,“若不让我们出手,坞主又为何派我们前来?”
“两军对垒,千军万马面前,你我身为主将难道也要亲自入阵厮杀?”削瘦黑衣人劝道,“坞主为何给你们三千人马,就是让你们学着运筹帷幄,调兵遣将,用脑子和计谋将对手困入死局,而不是凭一己之勇,与他们面对面搏命。不要忘记,坞主对你们的期望是日后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统兵大将,而不是好勇斗狠的莽撞武夫。”
“温廉说的对!眼下,按陈逃走,我们今夜的计划已经失败。一味地追杀柳寻衣,只能白白便宜陆庭湘,对我们并无其他好处。万一泄露身份,恐怕得不偿失?”
开口圆场的女人是董宵儿,矮个子黑衣人是丁傲。至于削瘦黑衣人,则是金复羽派来监视他们的温廉。
最终,在董宵儿和温廉的连番劝说下,丁傲心有不甘地离开北街,径自朝西街店走去。
战局中,由于冷箭的配合,令柳寻衣几人压力骤减,待他们冲入人群,箭雨的威胁亦荡然无存。众多黑衣人只能被迫舍弃弓箭,拔刀与他们近身搏杀。
“柳兄弟,你可知刚刚是谁在暗中相助?”
苏禾将插在后肩的一支利箭奋力拔出,并随手刺进迎面而来的一名黑衣人的咽喉。
“不知道。”柳寻衣对眼前的局势愈发糊涂,“不过应该是朋友,不是敌人。”
“如果有朝一日找到此人,定要好好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一定!”
说话的功夫,苏禾杀到柳寻衣身旁,将昏迷不醒的赵馨交到他怀中,正色道:“我们向北杀出去,不远处就是入山口,那里十分狭窄,易守难攻。到时,我替你挡住他们的追杀,你带王妃先走!”
“苏大侠,我陪你一起!”
满身血污的冯天霸挥刀将插在胳膊上的两支利箭砍断,钻心之痛令他发疯似的勒住一名黑衣人的脖子,硬将那人的颈骨生生勒断。
“不行,我不能弃你们于不顾……”
“你不是弃我们于不顾,而是保护王妃脱险。”苏禾挥舞着血影刀,替柳寻衣抵挡来自四面八方的攻袭,急声道,“王妃是我们最大的顾虑,只有保护她离开,我们才能脱身。更何况,王妃的性命关系到宋蒙的战和,万万不能出现闪失。我已和河西王约定,十五日内将王妃带到京北大营。如果食言,宋蒙必然开战……”
“什么?”柳寻衣心乱如麻,思绪万千,“可是你们……”
“不必替我们担心!”苏禾打断道,“秦岭北麓有一座法隆寺,寺中主持空慧大师是我的故交,你带王妃去那里养伤。三天后,我们在法隆寺会和。”
“柳大人,我会和苏大侠一起,你放心带公主走吧!”冯天霸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们在法隆寺见!”
在苏禾与冯天霸的连番催促下,柳寻衣为赵馨的安危着想,终于妥协。
三人合力杀出重围,于入山口互道珍重,而后柳寻衣不再犹豫,抱着赵馨一头钻入秦岭山脉,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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