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发现,司无道的胸口已被柳寻衣一剑破开。由于出剑太快,加之剑刃锋利,因此直至柳寻衣收剑而退,鲜血仍未来得及渗出。
柳寻衣将尺寸拿捏的极为精准,这一剑只割开司无道的皮肉,但浅尝辄止,一入即出,并未伤及他的骨骼脏器,算是报答司无道十几年的“照顾”之恩。
“咳咳……”
司无道咳嗽两声,似是触动伤口,疼的一阵皱眉。
他用左手紧紧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胸前的僧袍此刻已上下而分,断成两截,露出约莫一尺长的剑伤,皮肉外翻,鲜血淋漓。
一片血肉模糊中,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两条森白骨肋,以及隐藏在骨肉之中隐隐跳动的心脏。
这一幕,令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而后纷纷侧目,似是不忍直视。
司无道望着自己的伤口,不知是痛苦还是无奈,嘴角竟咧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自嘲道:“好俊的剑法,随心所欲,难以捉摸,洒家终究慢你一步。”
刚才,柳寻衣施展出相思断魂剑,司无道在仓促之中接连挡住六剑,却不料第七剑令其始料未及。
一招“太上无情”在电光火石之间冲破司无道的“须弥神照”,紧贴着他的清水禅杖直刺心口。
最后,若非柳寻衣剑下留情,司无道此刻已是一具尸体。
“你也不差!”柳寻衣抖了抖身上破烂不堪的衣袍,轻笑道,“若非我运气好,恐怕早已被你大卸八块。”
“不必谦逊。”司无道有气无力地说道,“没想到,一年光景你的武功竟然进步神速,洒家输的心服口服。”
“承让!我不想杀你,快去疗伤吧!”
闻言,司无道深深地看了一眼柳寻衣,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口中淡淡吐出一句“多谢。”而后颤颤巍巍地转身,在匆忙迎上前来的龙象山弟子的搀扶下,晃晃悠悠地朝场边走去。“这一场,柳寻衣胜!”
“好!”
徐清年此话一出,玉龙宫弟子无不欢呼雀跃,拍手称庆。
前两场,董宵儿与呼延霸打的实在憋屈,令玉龙宫弟子在天下英雄面前抬不起头,此刻柳寻衣力挫司无道,自然深得人心,引来阵阵喝彩。
“真没想到,柳寻衣竟能打败龙象山的护法,料想此子的武功已不在我等之下。”雁不归目光复杂地望着论剑台上傲视群雄的柳寻衣,劝谏道,“府主,如此人才绝不能落于任无涯之手,我们必须设法将他招回来。”
“他若是我的,迟早都会回来。若不是我的,留也留不住。”洛天瑾别有深意地说道,“此一战,想必足以令任无涯这只老狐狸安心。”
慕容白插话道:“此行,龙象山的两大护法皆已落败,其余弟子再无柳寻衣的对手。除非云追月亲自上场,否则胜算不大。”
“如果董宵儿和呼延霸使出全力,任无涯必定胜算大增。只可惜,这只老狐狸不知安的什么心?竟令两大高手主动示弱。好在柳寻衣不负众望,扳回一城,否则任无涯一定陷入僵局。”
面对江一苇的抱怨,洛天瑾缓缓摇头道:“任无涯有一言说的在理,决定胜负不在于人多人少,而在于有无可用之人。即便呼延霸与董宵儿拼尽全力,结果比现在也相差无多,真正决定谁能晋级的关键,仍是任无涯与云追月的一场巅峰较量。”
“不错!”谢玄附和道,“柳寻衣与司无道一场鏖战,已是精疲力竭,强弩之末。一旦云追月派出高手,以柳寻衣现在的状态,只怕难以招架。”
场边,徐清年先朝面露得意的任无涯拱了拱手,而后又向云追月问道:“云圣主,此战胜负已分,不知下一场将派何人出战?”
“圣主,海棠请战!”
黎海棠走到云追月身前,满眼激动地请命道:“圣主与师父待我恩重如山,海棠刀山火海,万死不辞!”
“勇气可嘉,但此举愚蠢至极!”云追月毫不避讳地斥责道,“你擅长弓弩暗器,皆是暗中伏杀所用。正面交手,你远非柳寻衣之敌,又何必上去送死?”
“可是……”
“有一人!”云追月目不转睛地死死盯着柳寻衣,讳莫如深地说道,“只要出手,必能打败柳寻衣。”
“谁?”
“萍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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