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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柳寻衣和洵溱来到天山玉龙宫。
自柳寻衣入蕃之后,便是音讯全无,生死不明,今日突然现身,又岂能不令人震惊?
然而,对于天山上几家欢喜、几家愁的复杂场面,柳寻衣却无心理会,甚至连廖川、廖海的喜极而泣,他也是一笑置之。
一入天山,柳寻衣直接求见任无涯,随后在玉龙宫弟子的指引下,一行人直奔缥缈阁而去。
此刻,丁傲、董宵儿、呼延霸三位旗主,已齐聚缥缈阁。这段时间一直留在天山的宋玉和“简仲”,也在闻讯之后匆匆赶来。
缥缈阁内,几人寒暄落座,虽然言语轻松,但脸上的神情却是迥然不同,各有精彩。尤其是宋玉,自始至终满面忧虑,坐立难安。
“敢问丁三爷,柳寻衣他……他是什么时候从吐蕃回来的?”董宵儿黛眉微蹙,媚眼之中涌现着一丝若隐若现的忐忑之意。
“不知道。”此时的丁傲,似乎心情大好,言谈举止间难掩一抹洋洋得意,戏谑道,“柳门主神出鬼没,行踪难测。说实话,他突然回来,小老儿也被吓了一跳。嘿嘿……”
“他可否带回佛莲子?”呼延霸追问道。
“不知道。”丁傲再度摇头道,“不过他能平安无事,想必应该不会空手而归。”
“这……”
丁傲此言,犹如万箭穿心,狠狠地插在宋玉等人的心头。
“丁三爷一问三不知,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们?”宋玉阴阳怪气地说道,“柳寻衣已经回来了,无论功成与否?我们都没机会抢他的功劳,丁三爷又何必再故弄玄虚?”
“他不是故弄玄虚,而是在装模作样!”
不等丁傲作答,一道冷厉的声音陡然自门外响起。紧接着,面沉似水,满眼杀意的柳寻衣大步流星地冲入缥缈阁,他甚至未向内阁中的任无涯行见面之礼,便已怒气冲冲地朝丁傲走去。
“哎呀呀!柳门主勇闯虎穴,安然归来,实乃有勇有谋,可敬可佩!来来来,小老儿先敬柳门主一杯,恭贺你虎口脱险,大功告成!哈哈……”
不明所以的丁傲,见柳寻衣直奔自己而来,赶忙端起酒杯,笑盈盈地朝他迎去。“这杯酒,还是留着给你上坟的时候喝吧!”
“嘭!”
“咣啷……”
面对笑脸相迎的丁傲,柳寻衣突然怒喝一声,挥手将酒杯打翻在地,随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攥住丁傲的衣领,将其蛮横地推至墙边。
“丁傲,我今天要杀了你,替汤聪报仇雪恨!”
柳寻衣怒不可遏,气喘如牛,一双欲要喷火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一脸茫然的丁傲,痛骂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把我们害的好惨!”
柳寻衣此举,不仅令丁傲一头雾水,同样令宋玉、董宵儿等人满目狐疑。
刚刚萦绕在几人心头的焦虑和担忧,此刻已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若有所思的玩味之意,一个个默不作声地看起热闹来。
“柳老弟,你这是……”
“呸!谁是你兄弟?”柳寻衣一口吐沫啐在丁傲脸上,破口大骂道,“你这无耻之徒,有什么资格与我称兄道弟?”
见柳寻衣好歹不分,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如此无礼,饶是丁傲再好的脾气,此刻也觉的有些颜面无光,心中不禁升起一丝愠怒。
“柳寻衣,我对你以礼相待,你却不识好歹,恶语相击,休要以为老夫是软柿子,你想捏就捏!”
“那好啊!”
柳寻衣用力将丁傲往墙上一推,而后抽出宝剑,“咣啷”一声扔在丁傲脚下,冷声道:“拿起剑,你我一对一地厮杀。谁生谁死?各安天命!”
“柳寻衣,你……”
丁傲万没料到,自己心心念念盼望许久的柳寻衣,一回来竟对自己如此仇视,顿觉又气又恼,羞愤交加。一时之间,他拿剑不是,不拿剑也不是,已然气的说不出话来。
“柳寻衣,你休要胡闹!”
此时,洵溱在廖川、廖海的陪同下姗姗来迟,三人慌慌张张地冲入缥缈阁。她先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而后快步走到柳寻衣身旁,将他强行拽开,并毫不客气地对他一通训斥。
见状,宋玉的眼中不禁泛起一抹狐疑之色,幽幽地问道:“柳寻衣,你这又是唱的哪儿一出?”
“你不开口,老子险些忘了找你算账!”
柳寻衣脸色一沉,迅速转身朝宋玉怒目而视,怒喝道:“宋玉,你没本事和我们明抢,便暗中和丁傲串通一气,使出下贱手段,简直丢尽金剑坞的脸!”
“砰!”
宋玉勃然大怒,登时拍案而起,怒喝道:“混账东西,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哼!”董宵儿哼笑一声,嘲讽道,“柳门主,莫非你今日吃错药不成?为何远近不分,亲疏不别,逮住人便乱咬一气?”
“你……”
“咳咳!”
柳寻衣尚未开口,内阁中陡然传出一阵轻咳,令喧嚣的场面顿时变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