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律哥儿出了什么大事?
周织哭得这么惨,不会是律哥儿……
那这样一来,乌攸会不会也受了伤?
林回今的面色愈加沉重如铁,迈步进了周约的院中。
当他远远地看到乌攸正坐在那里。面色平静地喝着水,不像是有事的模样,林回今一口堵在心里的郁气才舒了出来。
太好了。没有出事。
天知道他听到小厮传来消息的瞬间有多紧张,那种心一下子差点儿从原位蹦到喉咙口的感觉,他这辈子都不想体会第二次了。
他平复了自己任督二脉中游走的真气,尽量板着一张严肃脸,靠近了弥漫着古怪氛围的房间。
但在走近的时候,他突然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厮噤声,不要发声。
他似乎听到。周织在里屋撕心裂肺地哭泣着,而正厅里。周约正在和乌攸争论些什么,而且,貌似周约还被乌攸气得不轻。
屋内。
乌攸把手里的杯子轻轻放下,说:
“姐姐。还请慎言,那护院虽然是我院里的人,可又有什么证据认为是我收买了他,叫他害死律哥儿的呢?”
在冬青慌慌张张地前来报信的时候,周约心中大喜,还以为得手了,可一干人赶到花园的时候,居然发现,宋箭和那个姓张的护院。居然都已经鼻青脸肿,双双晕了过去。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周约都快气疯了。
那个宋箭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和张护院缠斗一番后,就找个机会放他出去吗?怎么会闹到两败俱伤?
真是蠢货!
这下好了,原先的计划完全派不上用场了!
这个计划,最重要的就是要叫白家参与进来,这一切,都得建立在这个张护院没被人发现身份。并顺利逃出府去的前提下,如果按照计划进行的话。那这件事,必然会闹到满城皆知!
可是现在呢?张护院连院门都没出,就被人发现了,如果爷有意要袒护乌攸,不把她交给白家处置,而是随意找个人来顶罪,那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一个局了!
现在的周约什么准备都没做好,而且,万一露出了马脚,叫爷发现自己的想法,那自己就擎等着死吧!
周约咬紧了牙关,决定还是按照原定计划推进试试看。
她摆出主母的架子,严厉道:
“可这人分明就是妹妹院中的人!我有此一问,难道有什么问题?”
乌攸轻轻哂笑了一声:
“姐姐这话就说错了,那人才进院几日有余,凭什么就能听命于我呢?”
周约面色不虞,教训乌攸说:
“就算此事与妹妹无干,但妹妹这态度也太凉薄了!律哥儿好歹是爷的骨血,你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抢夺致死,怎能无动于衷?何况,那人的的确确就是妹妹你的护院,妹妹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
乌攸看了一眼发出尖利哭声的里屋,表情凝重了几分,然而,听了周约的后半句话,她重新摆出了一副嘲讽脸:
“是啊,妹妹脱不了干系,那姐姐呢?”
乌攸对周约的态度一向恭顺,她突然露出了绿帘专属的嘲讽脸,周约一下子有些接受不来,怔愣了片刻后,便忍不住愤怒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
乌攸不慌不忙,冷笑道:
“不好意思,姐姐,妹妹就是这个态度。人是姐姐和爷挑了送到我院里的,谁知道会出这样的纰漏?我相信,爷也不会有意放这样的人入府。姐姐,你别怪妹妹多嘴,您既然掌着后院,出了事,却往不相干的人身上推,这样好像不大好吧?”
还没等周约反击,乌攸就立刻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放缓了态度:
“姐姐,现在多说无益,不如等那两名护院醒了,再行询问。你看,这事情还没有分晓,咱们姐妹都要吵起来了,何苦来着?”
看着乌攸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态度,周约觉得心塞得很,同时,还有些莫名的心虚。
她张了张嘴,又准备说话,但是,再次被华丽丽地打断了。
而且,打断她话头的人,是从里屋跑出来的周织。
周织披头散发,面如厉鬼,还没等周约反应过来,就抬手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尖叫着咆哮起来:
“是你害死了我的律哥儿!你要给我的律哥儿偿命!!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