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林回今没有自信,像他这种巴不得自己得病来换取vip优待的货,却总是背时到连病都不生一个的人,也足够他为自己的运势哀悼好久了。
想当年他没有碰上乌攸的时候,那活得叫一个滋润惬意,虽然挂得比较无厘头,但那也算是他一生之中做过的最愚蠢的事儿了。
乌攸内心os:你确定?
挂掉之后,和乌攸在一起了,他便看上了乌攸,但从那时候起,他的运势就完全被乌攸的气场钉死在了十字架上,再也没有了翻身的机会,他想表现,但是总是表现到马蹄子上去,就比如说这次,明明他是想把乌攸顺利地纳入自己的囊中,楼璞凡却又跳出来插了一杠子,要不是乌攸临时提出了那样的主意,顺利地洗白了自己,估计林回今现在也只能悲悲戚戚地替乌攸准备出嫁的嫁妆了。
……可她又去找楼璞凡做什么?
林回今深感自己完全不能跟上乌攸的节奏,这种对自身能力缺失的认知而产生的挫败感活活地把他打击成了狗。
哪怕有一天她真的要离自己而去了,自己估计也只能抹着眼泪默默地目送她离开吧?毕竟她实在是太有主见了,有主见到她根本不需要依赖自己……
用句简单的话来概括,林回今因为自己完全摸不透乌攸的心思而自我厌弃甚至于怀疑人生了。
有的时候,他会感慨,乌攸活了这么多年,就拥有了一颗老而弥坚的灵魂,自己也挂了不少年月了吧,怎么还跟个雏儿似的?
这是林回今第一次自我情绪调节失败,而且这也算是一件让他伤心的事情,直接导致他身上的负能量越来越重,眼看着就要爆棚了。
所幸。乌攸在两天后总算是苏醒过来了,要不然的话,林回今说不定生生地会被自己的各项脑补给活活补出脑溢血来。
乌攸刚刚醒过来,躺在床上根本爬不起来。周约来探视过她,说了一堆废话,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再想想啊,不要因为一纸婚书就耽误了一段良缘啊。
乌攸尽管很累,但是智商还在笼子里,她痛心疾首地表示,既然是父母之命,我也没有办法了,楼表哥是没有父母之命也没有媒妁之言。名不正言不顺,再说了,伦家只想当一名安静的美男子,哦不,小女子。不想因为这种事儿就跟表哥闹翻。所以表嫂,乃能理解我的对不?
顺利地把周约哄走,或者说是气走后,林回今来了。
他看到乌攸醒了,却没有露出乌攸想象中的惊喜,态度倒是淡淡的: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乌攸虽然对林回今的态度略感到有些奇怪,但总比他一下子扑上来哭着喊着说你终于醒了要好。所以她并没表示出太多的疑惑,伸了个懒腰,说:
“嗯,有点儿饿了,有吃的没?”
林回今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食盒,里面装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他没说什么,把乌攸扶起来之后,就默默地配着菜一口一口地喂乌攸,还用勺子小心地拦着乌攸的唇角,怕她不小心把粥洒到被子上。
林回今别的地方不提。这一点还是蛮体贴的,所以,乌攸在他结束了如此贴心的服务后,赞许地摸了摸他的头,说:
“我的小保姆,乖。”
没想到,乌攸的这句评语,直接戳到了林回今的马蜂窝。
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了,把饭碗往床头的小桌上猛地一顿,巨大的碗筷碰撞声震得乌攸一惊,幸亏这碗筷到了他的手上,发出的响动外人也听不到,所以乌攸新换来的小丫鬟冬青也就乖乖地在门外守着没有进来。
乌攸惊了一下后,看着林回今的眼神就有些怪了:
“怎么了你?”
林回今闷闷地站了起来,说:
“没事儿,我走了。”
乌攸瞧着他脸色不好,权当他是大姨夫来了。尽管这种东西在普通男人身上基本不会发生,但是林回今么……难说。
话是这么说,但乌攸看他眼底下一片乌青,就知道他也没睡好,也没留他,只提醒了他一句:
“行,去吧,早点儿睡,你看看你,把自己熬得跟乌眼鸡似的。”
林回今却连头都没回,应了一声“嗯”,便推门走了。
这一声“嗯”里,包含的意思却无比丰富:
……她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我连我自己都管不好,还要来管她,是不自量力么?她在说我不自量力?对哦,前几天我做的事情不就是不自量力么,本来的计划不够周密,被搞砸了……我以前干的哪件事没被搞砸过?貌似她总是对我这个态度,难道我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没做对过?不会吧?我真的这么废柴?我这么废柴她还要我做什么?难道是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