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要对手印?不好意思,请你把乌攸的父母从地底下刨出来对质。
周约没想到自己只隔了几个时辰,就被自己用出的手段给反黑了一把,那感觉怎一个憋屈了得。
周约脸上的咬肌都扩张了一圈,说:
“爷,这件事怎么妾身从没听你提起过?”
林回今大言不惭厚颜无耻地说:
“我需要事事向你报备么?”
周约决定不去啃这块硬骨头,以避免在崩掉自己门牙前就活活地被气死,朝向了乌攸,问:
“乌表妹,你有什么话好说?”
此时的乌攸虽然对于林回今的手下能这么快地制造出一张打脸的假婚书的高效率有些羡慕嫉妒恨,可是她和林回今作为一对璧人,当然得琴瑟和鸣了,她抽噎了一下,微低着头,似乎是不敢看周约的正脸:
“小的时候,我隐约听我娘讲起,说是表哥在我们家困难的时候,给了我们家一笔钱,周济了我们家的生活,当时,爹娘没有什么可报恩的,我们两家关系又好,所以,爹就做主把我许给了表哥……可后来,表哥的铺子也出现了周转不灵的情况,爹给了表哥一笔钱,但是要求取消婚约。所以,我一直以为婚约已经取消了,可是,我来了之后,表哥他……”
林回今在这个当口无比精确地插入一句:
“我可是从来没有答应过的!尽管我已经有妻子了,但是我从小便倾心于表妹。现在表妹已经长大了,断没有把她许给旁人的道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回今真是无比痛快。
乌攸和林回今,一个演白毛女演得凄凄惨惨。一个演黄世仁演得传神无比,空留周约一个看戏的,恨不得拿香蕉皮烂白菜砸死这一对狗?男?女。
怎么个意思?让我退位让贤?让我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不好意思臣妾做不到。
周约咬着牙思索了一会儿,艰难地问:
“可是,爷,若是楼表哥问起来,又该怎么办呢?”
乌攸抬起一只眼睛,对林回今抛出了一个眼神。
林回今立马会意,倏地站起身来。狠狠地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他难不成还非得夺人所爱不成?今日他翻墙进院,我没把他扭送官府已经是最大的宽宥了,你既是他表妹,最好也劝劝他。让他别养成这样翻墙过院的毛病!所有的一切,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做!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不为过吧?”
不为过你七舅姥爷啊!
周约之前还为乌攸在林回今面前求过位分,但那时候半真半假的,一是为了讨他的欢心,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二也是认为乌攸没有和自己一争的能力。可现在的周约没了依傍,又知道乌攸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愿意把她招进来才怪。
可是瞅自家爷这意思,她不进门是不行了。
都怪楼表哥,把爷的心思全给逼出来了!
林回今潇洒离去,就留给了周约一个欠扁的背影。周约平了平气,刚想对乌攸发难,乌攸就猛地抬起头来,盈盈的泪眼对准了周约,可怜兮兮地说:
“表嫂。我不是有意的,从进了麦家时,我就知道表哥一直对我没有死心,我很害怕,可是我毕竟是寄人篱下,没有谁能依靠,我为了让表哥把心思放回表嫂和二表嫂身上,劝了他很多次,可是表哥不听,还带了几个丫鬟进来,中间就有绿帘姨娘,表哥还叫绿帘姨娘去劝我,说我如果还不答应做他的平妻的话,他就要强纳我当妾,现在又闹成了这样的局面……所以我说,我和楼表哥,是有缘无分……”
说着,她便哽咽得再也讲不出话来,嘤嘤嘤嘤的,可怜得要命,活脱脱把自己拿立白洗洁精从黑玫瑰洗成了白莲花。
第一次见面坐表哥大腿,是被胁迫的。
被吓晕三天,是因为被饥渴的表哥吓着了。
纳绿帘,开玩笑和我有什么关系,那个绿帘就是麦大正用来警告我的工具你造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比你还可怜,你舍得责怪我么嘤嘤嘤。
周约面色阴沉,听着乌攸声声的低诉,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到耳朵里头去。
说一千,道一万,她就是不想让这个姓乌的小贱?人动她的奶酪!
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她的精神才略微一振,试探地问:
“表妹,那你是不是还对楼表哥有情?”
乌攸泪眼朦胧,哑声说:
“有情又如何,无情又如何,现在已经是这样了,表哥拿出了婚书,我无话可说,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我又能怎样呢?”
周约的面色晦暗变化了一会儿,才低声说:
“表妹,你还是先回去睡吧,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乌攸起了身,委屈地行了一礼,迈步出了门。
如果是在上辈子,乌攸可不想背上这么一个飞天扫把星,在世害人精的名声,绝对要做一个珍惜声名的圣母玛利亚,但是这辈子呢,不好意思,我要当一个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小贱?人。
抱着这样猥琐的念头,乌攸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自己的身体在床榻上安顿好,便施施然地朝关着楼璞凡的小屋飘了过去。
五分钟的时间,乌攸有绝对的信心,让楼璞凡为自己这个小贱?人抛头颅洒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