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玉及憋了许久,回击的第一句话就叫林回今无力了:
“……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拜托,你见识一个让我看看嘛,这样吵架你不觉得没意思么!
所幸楼璞凡的公子哥儿脾气还是蛮大的,被白玉及回了一句后,立刻反击道:
“不就是读过两本破书么,跟谁没读过似的,装的清高样儿给谁看呢?还真以为自己不食人间烟火了?”
白玉及被噎得面红耳赤,一张白俊的脸憋得通红通红的,看得林回今心旷神怡,面上却不痛不痒地劝着和:
“吵什么吵什么,大家好容易聚这么一场,耀居他也不是有意的,酒上头了嘛。耀居你坐下,别扫大家的兴好不好?”
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对吵架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但言语里还是偏向着楼璞凡这一方的,而楼璞凡属于典型的给根杆子就上树的死猴子类型,听着林回今这么讲,就理解偏了,认为表妹夫偏着自己,语气中就更添了几分肆无忌惮:
“别,表妹夫,还是让他走吧,他往这儿一杵。平白糟践了我们的酒兴。不过是个读书的,还没拿到什么像样的功名,饭都吃不起,倒拿腔拿调起来。表妹夫。也不是我说你,这小子吃你的用你的,还跟你甩脸色,你也该好好收拾一下他了,别纵得他的气焰越来越高,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到时候主客颠倒可怎么好?”
“自己的身份”几个字,楼璞凡咬得是又脆又响,林回今的希望重新燃了起来,把酒壶往白玉及的方向推了推。方便一会儿俩人打起来的时候好有凶器傍身,打起来更加异彩纷呈。
可是白玉及用一句话再次浇熄了他的期待:
“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好嘛,只是把句末的语气稍微变换了一下,真没意思。
林回今悻悻地玩儿着酒杯,看着白玉及一脸羞愤地窜了出去。身旁的舒克问林回今:
“他怎么办?”
林回今放下杯子,嘴唇微动,说:
“let it go.今天晚上的重头戏和他没关系,你跟准楼璞凡就行,对了,叫你兄弟跟准白起竑,知道要把他往哪里带吗?”
舒克在回顾了一下林回今昨天晚上向他们通告的计划后。不禁暗道,老板你这个贱人,但面上那叫一个恭顺:
“是,我们都清楚了。”
林回今嘿嘿一笑,用酒杯在桌面上轻轻顿了顿,说:
“来。喝酒,不去管他,我们今晚不醉不归!这屋子里别的没有,院子多的是,喝醉了今晚也就不必回去了!来来来!”
林回今由于对白玉及的吵架功力失望透顶。就没叫人去跟着他,但是……
白玉及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天刚刚擦黑,晚风一吹,他的酒劲上涌,极其没有公德心地扶着假山就地一通狂吐,才缓过劲来。但是缓过来之后,他更加不平衡了。
我在这里等了你麦大正这么久,你居然还不出来追我!
要是林回今现在在的话,肯定会很抓狂,大哥,你又不是美女,又没有急支糖浆,我追你做什么?我脑子瓦特了?
当然,心高气傲的白玉及是不会想到这些事情的,他只是觉得,麦大正既然请自己来,可又不事事帮着他顺着他,反倒和外人合伙挤兑他,这真是人心不古,太王八蛋了,太不是人了。
白玉及这些日子心思浮躁,该看的书一句都没有看进去,满心都惦记着自己的颜如玉。
话说这人就是不禁念叨,白玉及一路迷迷瞪瞪地瞎摸,居然被他没头没脑地再次撞进了后院,而且刚好和从一堆乌烟瘴气中脱身出来,连个丫鬟都没带就出来放风的乌攸在小园里头撞了个正着。
白玉及一看到正在残忍地玩儿着一只挂掉的飞蛾的乌攸,梦中的颜如玉瞬间来到了现实中,而且乌攸的长相实在是很难叫一个酒醉后的男人失望,所以,白玉及亢奋了。
当然,乌攸一回头,看见白玉及的时候,脑子里除了“卧槽”,就没有别的想法了。
但是乌攸是何等的人物,电光火石之间就有了办法,她迅速调转了自己的心态和表情,转换到最柔情的频道,娉婷地转过身来,在同时,满面微笑、目不转睛地对身旁百无聊赖的佐罗说:
“去,帮我把走廊拐角里头的冰洲放倒了,最好让她稍微失忆一下。我不希望我的约会有任何人打扰,明白?”
佐罗被乌攸瘆人的笑容激得全身一阵酥麻,回头看向了已经晕倒的冰洲和冲着自己不断打手势的葫芦娃,才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下属,真的是太不称职了,看看,老板身边的人都比自己会理解老板娘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