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巴掌把素芳给一下子扇懵了,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还没动手打着她呢,她一个小王八蛋怎么可以动手比她还快。
乌攸倒退了一步,笑呵呵地看着素芳,说:
“素芳姨,你是不是很生气啊?生气的话,去找我爹告状吧,说我打了你耳光,你看我爹会不会信,或者说,你看我爹是信你,还是信我?我如果告诉他你过去的事情,你看我爹会怎么对你?”
可惜素芳还没有被这一巴掌扇得清醒过来,火反而被撩得更大了,她低下头去,掩饰自己脸上的狰狞神色:
从小到大,还没有人敢打过她!敢这样威胁过她!
如果乌攸此刻知道了素芳愤怒的心声,一定会对此表示怀疑:
你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啊?你都作到这份儿上了,居然还没有人打过你?
她低着头,放软了声音,说:
“阿攸,算素芳姨求你了,你不要跟你爹说好不好?是素芳姨的错,刚才也是气糊涂了,不该动手的。而且素芳姨以前得罪过不少人,许多人都传素芳姨的谣言,素芳姨实在是在村里呆不下去了,所以才不得不出外谋生的……”
对于如此苍白的洗白,乌攸表示,你当我傻么?人家都是种地的普通人家,谁没事愿意来传你的谣踩你一脚?还踩得如此有理有据如此事例详实。姑娘,你是生活在乡村爱情里,可不是生活在宫心计里,你造吗?
乌攸完全不想再搭理她。轻蔑地打量了她一眼,多余的话一句都不想说。越过她直接推门进去了。
素芳在原地捏拳头捏了好长时间,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庆幸自己真是机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想到一个为自己洗白的绝好借口,但想到乌攸刚才那些诛心又毒辣的话。她就忍不住一阵发寒又一阵发热。
这孩子的心机不简单!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样知道那件事的,但显然她是非常不喜欢自己的,从今天她诓着自己给她买了那么多东西,回来却又落井下石的举动来看,她恐怕不会不跟楚吾晓说自己的那些事。
如果她说了,素芳即使辩解说有人在造她的谣,可信度怕也是不高,楚吾晓万一对她产生了芥蒂。那她的幸福可怎么办?她的客栈可怎么办?她当客栈老板娘的美丽梦想可怎么办?
她可舍不得放掉楚吾晓这个极品优秀的男人,他不知道她的黑历史,又好哄好骗,更重要的是,长得好,性情好,又稳定,她如果要再婚的话。如果能捞到这么一个人,可谓是捡到宝了。
难道自己就要因为他的女儿,活活地把后半生的幸福赔进去么?
素芳可不觉得楚吾晓后半生幸福不幸福可能和她也没多大关系。她只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得在阿攸把那些事说出口之前就给她堵回去。
怎么堵?主动去找楚吾晓承认?占据先机?
不行,现在楚吾晓对自己的印象,因为阿攸那句“阿娘”已经彻底降到负分了,如果自己现在贸贸然跑过去痛陈自己被人“诬陷”的前尘往事。他万一理解成了自己是想博同情,那可怎么办?
再说了,楚吾晓本来就属于那种爱操心过度的,假如他因为关心自己,脑子一抽,去调查自己的过去,要找出是谁在“诬陷”她,那可怎么办?她可是对自己的过去心知肚明的,一旦找来几个当事人,她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楚。
她被冷风一吹,一个激灵,才想起来她还花了一个簪子的代价,雇佣了一个听墙角的人。
一想到那个簪子,她就又好好心疼了一把,并把这个簪子的帐也记在了乌攸身上:
要不是为了你这个小贱人,老娘会花钱去收买别人吗?
而且,她不仅是花钱收买别人,还花钱主动地叫人把自己坑了一把,那个少年可能把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全听见了。
搞不好,她还得多出点儿钱,去封他的口,让他不要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儿到处乱说。
她压抑着内心的烦躁之情,低声叫出了声:
“喂,你在吗?”
但她连叫了好几声,连个鬼的动静都没有,只有远方传来的几声狗叫,和她的低声呼喊声遥相呼应。
素芳转到了医馆后门,她一直以为林回今会在这里猫着,但是她连个人影儿都没看到。
她不死心,把附近能藏人的地方都瞧了瞧,遍寻一遍后,她更郁闷了:
搞了半天,这是个干收钱不办事的货!
她就从没吃过这么大的暗亏,明明是被人坑了,还被人拿住了把柄,不仅如此,连个外人都占了自己老大的便宜。
只要是个人,被这样恶整了一通,都会不可避免地抓狂,而素芳更是整个人都感觉不好了,战斗指数直接飙上了一万二。
在这种极端的心理条件下,她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