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攸不是矫情,只是她太清楚安荣禹的为人了,能和他做朋友的,三观一定歪瓜裂枣得和安荣禹极度匹配。
这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外加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可不论乌攸如何腹诽安荣禹,她都不得不去了。
在吩咐蜀葵取琴,陪她一起前往连翘院的时候,她还感到了一丝隐隐的郁闷。
为毛林回今还不回来?连吐槽都没有一个人呼应,怪无聊的。
当然,在冒出了这个想法之后,乌攸立刻从三百六十度鄙视了自己的犯贱想法。
算起来,林回今走了也有七八天了,嗯,绝对不止七天了。
但是乌攸很没脾气地寻思着,我再给他三天的期限,如果十天之内还不回来,她就立刻把林回今扫地出门,半分钟都不带耽误的。
不过,她心中也有点儿小担忧:
这货难不成是因为输扑克输急了,干脆把自己这个老板给炒了?
一想起林回今,乌攸的心里就各种不爽,在来到连翘院门口的时候,才堆起一副完美无瑕的笑脸。
但她一进门看到的第一张脸,就叫她差点没忍住破了功。
陈姨娘,你要不要这么用力过猛啊,怎么还没三天你就下了地,还穿得跟个花蝴蝶一样出来迎宾?你以为你的体质像林回今提到的那些外国女人一样变态,生完孩子就能下水游泳?怎么之前没看出来你有这潜质啊?
其实陈姨娘的体质远没有这么彪悍,她只是在等这么一个机会而已,可以当众算计死乌攸的机会。
所以,她不顾自己两位丫鬟的劝阻,硬是撑着自己发软的双腿在地下行走了一天,接待客人,伺候安荣禹,其毅力简直是天地可鉴。
陈姨娘唇边那丝猥琐的微笑怎么看乌攸都觉得有阴谋,但她一向是个强悍的人:
你就算在里面铺了一地的地雷。我也分分钟趟给你看。
在陈姨娘满怀恶意的笑容下,乌攸跨进了安荣禹招待他的狐朋狗友的大厅。
进去之后,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满含各种含义的目光,叫乌攸只有一个想法:
尼玛还不如埋了地雷呢。
蜀葵这个见过大阵仗的,也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一群龙精虎猛、和安荣禹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坐成两排,姨娘刚一进来,眼珠子就齐刷刷地扫了过来,那叫一个整齐划一,而且他们眼中闪烁着的明显的醉意。叫蜀葵瞬间产生了撒腿要跑的冲动。
但叫蜀葵无比钦佩的是。乌攸似乎身上自带了过滤器。把这些目光毫不留情地筛掉了,盈盈几步上前,行了一礼:
“三少爷,乌娘来了。”
安荣禹看样子也是喝茫了。眼睛聚焦了半天才聚焦到了乌攸身上,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来,乌娘,见过你诸位叔叔……我是他们的大哥,你就是他们的嫂子……”
拜托你了,安荣禹你去死一死行吗?我就是个姨娘,是个鬼的嫂子啊?
退一万步来说,我真的是嫂子,那适合在所有人面前展览吗?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你到底是想干嘛?
乌攸压抑住了心中翻涌的吐槽欲望,笑着向各位“叔叔”行了礼。
她一边顶着那些人暧昧的视线,一边在心里想:
安荣禹,我虽然是从风月场里赎出来的。但我也是有尊严的好伐,你可别来那些禽兽的手段,我一个人的小身板可经不起这么些人的折腾,你要是当真有那种猥琐无敌无耻无敌的想法,我豁出命来也得把你底下的玩意儿剁下来泡酒。
向左边的宾客行完礼后,她又朝向了右边。
这一眼扫过去,乌攸的整个身子突然都僵了,要不是她下盘稳,估计就该一个踉跄摔到地上去了。
她看到了什么?
她的大神老板,正人模狗样地穿着一身古装,拿着个杯子,十分淡定地啜着杯中的酒水,和周围的人一样,都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着自己,只不过他看起来还在学习当中,那眼神比之他周围那些真正的禽兽牲口们,简直是个故作大灰狼的纯良小白兔。
不不不这不是关键啊!
你丫不是回去了吗?在这儿搞毛啊?
乌攸脑海中瞬间浮现出了他告别时的场景,他是这么说的:
“乌攸,我不打算在安府住下去了。有点儿没意思。”
……所以,只是离开安府,并没有离开这个空间吗?
但你去哪儿不好啊,偏偏和安荣禹混在一起,你是爱上他了想要发展一场禁断之恋吗?
乌攸的脑洞一旦打开,就像是吃了炫迈一样根本停不下来,要不是安荣禹在上头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臆想,她都怕自己能脑补到自己的老板是不是看上了安荣禹,以至于在这个空间流连忘返,甚至不惜和安荣禹这帮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以求日日夜夜能陪在安荣禹身边……
别想了,画面感太强,有点儿恶心。
安荣禹在上面眼神迷离地叫乌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