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林回今表示淡定。
我上辈子好歹也是见过点儿市面的,我还不知道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么。
看着安莘心疼得一抽一抽的样子,林回今相当解气,他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香蕉,权以泄愤。
要是乌攸看到这一幕,非得哭笑不得不可:
一个孩子脾气的大人,戏弄着一个小孩儿,其实你们俩都是半斤对八两啊。
林回今这些天净围着安莘转了,时不时偷她点儿小东西,然后悄没声地藏起来,接下来只要乐呵呵地看着这小丫头哭天抢地地要找回来自己的宝贝就好。
这些日子,林回今就指着这些闹剧活呢。
说实话,林回今并没偷安莘的东西,只是按照乌攸整治翠萝的办法,依葫芦画瓢,把东西藏在了她自己屋中的一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
而他之所以能搞到钱,是因为他随手拿了安荣禹赏给乌攸的首饰,又花了点儿功夫,现出了本身,去外面的当铺里换的钱。乌攸一向对安荣禹的赏赐不放在心上,少了一两件成色普通的,也自然没有留心。
他之所以不肯和乌攸说实话,主要是怕乌攸因为自己居然因为要当一件东西就现出了本身,耗费灵识而责怪自己。
顺便呢,他也想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女孩子,替乌攸报个小仇。在这之前还是瞒着乌攸比较好。
安莘自然想不到,她的小闺房里早就进了一只不怀好意的游魂,经过这些天频繁丢东西的诡异事件,她渐渐地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
一定是手底下的丫鬟手里头不干净!
想到了这一层后,安莘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学着季姨娘教训手下丫鬟的架势,把自己的奶娘和丫鬟叫来,连问都不带问一句的,就拿从树上折下来的小树枝抽打她们,非逼她们说出是谁拿了首饰不可。
尽管安莘人小,可是下手没轻没重,照着她们的脸上背上一阵猛抽,几个丫鬟年龄还小,哪里当得她这样没头没脑的抽打,有两个经不住疼的,直接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莘见能把人打哭,劲头又上来了。
照这样,她肯定很快就能知道自己丢失的宝贝到底是谁偷的了!
她鼓足了精神,扬起手里的枝条准备再次抽下去,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用力过猛,一个夸张的反作用力,枝条狠狠抽到了她自己的手,在她娇嫩的小手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红痕。
她嗷地一声惨叫,立马松开了手,捂着小手泪眼婆娑地蹲在了地上,刚刚几个挨打的丫鬟看她疼成这样,不管自己身上的伤还在痛,就凑上去柔声抚慰她,却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好几个。
林回今虎着脸站在她的身后,刚才就是他掰弯了树枝,弹了安莘的小肉爪子的。
林回今就是这点不好,有些意气用事,所以他没能想到自己藏东西的举动有可能使丫鬟受罚,这也是乌攸时常敲着他的脑袋,叫他三思而后行的原因。
安莘赌了气,也没了继续打下去的兴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外面跑去。
在临走前,她还不忘踹了那前来搀扶她的丫鬟一脚,紧接着就跟没事儿人一样跑了出去。
刘妈妈瞅了那地上可怜兮兮的丫鬟一眼,叫人把她扶起来,也紧跟着追了出去。
林回今眉头一皱,这丫头没完了?
不过幸而林回今,他的眼珠稍稍一转,便有了主意。
把香蕉皮塞到了安莘的床底,林回今毫不客气地从这个不省心的熊孩子的首饰匣里拿了一条看样子就很昂贵的珍珠项链,二话不说扯断了链子,把二十多颗珍珠攥在手心里,扯出一个坏笑,跟出了门去。
小安莘啊,今天哥哥就好好地告诉你,什么叫做钓鱼执法。
安莘像往常一样,到后花园去玩,丝毫不管安荣禹的禁足令刚下达了没两天。
一想到安荣禹对自己疾言厉色的模样,安莘就觉得委屈。
那石头明明就是乌姨娘动手给捏碎的,自己告诉阿爹,阿爹居然不信,还说自己撒谎。
切,不信算了,反正阿爹是疼爱自己不是疼爱那个狐狸精的,那个狐狸精扮可怜,那就活该疼死!
安莘对乌攸的大力还是有些忌惮的,但她转念一想,很快释然了:
阿爹肯定是会护着自己的,看看,自己惹了祸,他也不教训自己。
所以如果乌姨娘只要敢欺负她,敢秋后算账,她就先撒丫子跑,然后大声喊,大声哭,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乌攸头上去,哼哼。
凭安莘的小脑袋瓜,她哪里能想得到,在安荣禹的心里,已经给安莘和自己的阿娘记上了重重的一笔,戴上了一个“不懂事”的标签呢?
她照例把刘妈妈抛了老远,蹦蹦跳跳地来到了距离上次和乌攸发生冲突的假山附近,可她一个没注意到,脚下踩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失去了平衡,一头摔倒在了地上。
她被摔得龇牙咧嘴,瘪瘪嘴准备开哭,但等看清害她摔倒的东西后,她顿时无比迅捷地一个骨碌爬了起来,捡起一颗圆润的、上面还刻着精细的纹路的珍珠。
这……怎么这么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