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妇女说着又哭了起来,白青见状急忙上前安抚了她一下,听她继续说道:“今年中元节我忘记祭拜,可能是丈夫打了井里的水。”
“闲着没事干,祭拜一口井干嘛?”林大雄越听越不对,嘀咕了一句。
妇女缓了口气,回道:“您有所不知,这井里面有土地公,若是有人不祭拜就打水,不消半日就会瘦成麻杆,脱水而死。有道长说这是中了‘煞气’,无人能解,所以必须要祭拜。”
“我丈夫……一定是喝醉了酒,误打了井里的水,这才会……”妇女哭着一头倒在了白青的肩膀上。
林大雄听着眉头一锁,心里正合计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却见白青从火堆里抽出一根柴火,沿着妇女来时的路照去,一行脚印望不到头,她叹气道:“请节哀吧!我们有马车,等天亮可以顺带捎你一程,你家具体住在什么地方?”
妇女大喜过望,连忙跪地磕头道:“谢谢先生,谢谢先生!我家就在西面四十里处的村子。”
林大雄仍放不下戒心,拉了把白青,悄声说道:“白姑娘,这种事情可不能轻易许诺,运尸上路,禁忌太多……”
白青摇了摇头,贴着大雄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说道:“林大哥不必担心,反正也顺路。这马车一天能行四五十里路,距离高谭山还有几天的路程,若是运完尸,能在她家中借宿一夜,给马吃些草粮,养足精神,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况且林大哥有伤在身……”
原来她的用意在这里!林大雄听后想了想,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点头答应。
随后二人翻了翻兵舍,找到一些棉布包裹住男尸,安置在了马车后厢,又在火堆前迷瞪了一会儿,天色蒙蒙亮就上了路。
行约半里路,妇女有些惶惶不安,时不时地向布帘外张望,坐在马车前方的林大雄发现古怪,就掀开布帘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这……”妇女脸上一红,用手捂着小肚子,满面潮红道:“能不能在前面停一下,我有些不适……”
白青向后面瞄了一眼,心知可能是有关生理之事,便勒停了马车。妇女随即跳下了车,快步钻进了道旁的一处废屋中。
这废屋看上去已经荒废了很长一段时间,门口杂草长得没过膝盖,门窗也都腐朽得不成样子,墙壁上露出青砖来。林大雄看着妇女跑进去,蹲在马车旁边歇了一会儿,这时些久没抽烟,竟有些怀念,瞧见车把式的烟袋,就好奇的拿了过来。
翻来覆去的查看一阵,最后还是没有点燃它,这玩意儿是大麻,沾上就戒不掉。
林大雄等了很长时间也没见人出来,急道:“怎么还不出来?你们女人家解手真麻烦!”
白青闻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顿了顿才回道:“不是解手,女人家的事情,你懂什么。”
“呃……”大雄这才听明白,敢情是大姨妈来了,于是便不再多问,蹲得两腿有些发麻,就上了马车,谁料这一等又等了二十多分钟,仍不见那妇人出来,急道:“我怎么感觉怪怪的,该不会出岔子了吧?”
“这……”白青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就跳下了马车。
二人急忙冲进废屋里,一进去顿时瞧见屋中摆放着一口大红棺材,这时棺材盖儿已经被掀开,一具尸身正掐着妇女的脖子,将她顶到了墙上去。那妇人被掐得面色乌紫,翻着眼白,俨然没了生息。
林大雄心中一惊,大喝道:“僵……僵尸?”
白青倒是十分镇定,脸上有古怪没有害怕,“林大哥,这不是那具尸体吗?怎么会跑到这个地方来?”
经她这么一说,大雄仔细一看,这尸体面色苍白,枯瘦如柴,正是马车后厢的那具男尸!
那尸体缓缓回过头,用一双充血的眸子打量着二人。林大雄见状来不及多想,赶紧扯了白青一把,连番跑到屋外的马车上,到后厢里一看,那具尸体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截枯木头。
“他娘的,中计了!”
这时烈阳当空,那具男尸却毫无顾忌的冲出屋外,朝着马车上的二人一阵龇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