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遍体鳞伤的唐芸抱着她,哭得歇斯底里,说父亲没了,说她的手废了,说她再用不了古武了。
后来,她哭晕了,等再次醒来,却是连哭都不哭了。
月岚带着她来了月栖村。
此后,月栖村里多了一个唐芸,帝都云家少了一个二小姐云棠。
那一年,唐芸才二十二岁,一个被千宠万宠着长大,都没怎么吃过苦头的千金小姐,一下子失去了宠爱她的父亲,伤了最重要的右手,还受了严重的内伤,再无法使用古武。
仅在几天内,除了云父拼命护下的图纸,唐芸变得一无所有。
也是从那以后,唐芸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沉默寡言,变得麻木颓废。
她还活着,但是却活得像只剩一具躯壳。
甚至好几次,唐芸还想要轻生,好在被月岚阻止了。
直到,得知肚子里怀了孩子,唐芸才有了活下去理由,只是,却再也不是以前的她的。
而月岚,也已经很久没看见过唐芸哭了。
“阿岚,真的好了,我真的好了……”
唐芸埋在月岚颈间一遍又一遍低声重复着,月岚回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眶含泪,嘴角噙笑,轻轻道:“恭喜阿棠,我就说,你一定会好的。”
唐芸抱着月岚不放手,起先只是声音里染着哭腔,后面,直接变成了低低的呜咽声。
月岚也没劝她别哭,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慰着。
夏日的朝阳缓缓沿着山头爬上天空,清晨的阳光洒进院子里,阳光透过树枝将斑驳树影印在院里的两人身上,似在偷听,似在安慰低声哭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