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德贵人。”
“名字呢?”千若羽微笑着追问,德贵人错愕了一下,千若羽接着说道:“叫德贵人太生疏了,还是叫名字比较好。”
千若羽知道她一定不会介意的,德贵人对她像熟人般的亲切感到莫名其妙,可还是回答了:“乌雅尔晴。”
“尔晴,好名字,你也可以叫我若羽。”
德贵人没有回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接着说道:“这里是禁止进入的,你以后回毓庆宫可以走那边,那边会快点。”
“谢贵人指点。”
德贵人点了点头就走了,周紫云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嘀咕道:“她就是德贵人,好温暖的人。”
“是啊,这三年里她也变得成熟了。”
乾清宫中,玄烨忙了一天,总算是空下时间来陪千若羽了。
“今天去皇贵妃那里,她有没有为难你?”玄烨从后抱住千若羽,不等她回答就先威胁着咬了咬她的耳垂,道:“不准隐瞒。”
玄烨的鼻息暖暖地落在脖颈处,被他这么一咬,千若羽的身子顿时感觉麻麻的,脸红耳臊地回道:“没有,真的沒有。”
“真的?”玄烨察觉到她的反应,玩闹心起,伸出舌头在她敏感的脖颈上煽情地舔了舔,千若羽的身子又软了半分,躲避着回道:“真的。”玄烨看逗得差不多了,收起了玩闹之色,认真地问道:“羽儿,为什么总在有意无意地避着朕?你不喜欢和朕亲热吗?”
“没有,只是不习惯。”千若羽心虚地闪躲着他的眼神,玄烨只以为她害羞了,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说道:“很久没看你跳舞了,给朕跳一段好吗?”
“好。”千若羽甜甜地笑了笑几步旋转来到了大殿中央,执起手边的纨扇,跳起一段尤抱琵琶半遮脸的纨扇舞,优美的动作、恬静的笑颜、妩媚的眼神,无一不让玄烨着迷。
玄烨意乱情迷地走近,千若羽随即执起他的手,在他的臂弯间一个回转转到了他怀里。玄烨任由她带动着往下弯腰,两人深情地凝望着,唇与唇靠得很近,仿佛能感觉到呼吸在互相萦绕。
乾清宫内现正一片醉人的暧昧,正当玄烨想要吻下去的时候,靳妃却来了。
靳妃铁黑着一张脸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醋意横生,可是也不敢在玄烨面前胡来,失了身份不说,万一惹他不高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尽量压下怒火,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
玄烨被她打扰了兴致,脸上微微露出了不悦,淡淡地说道:“起吧,靳妃这么晚来乾清宫有事吗?”
靳妃看了看孙情,脸带羞涩地说道:“皇上很久没去臣妾那里了,臣妾来看看皇上。”
“这段日子确实是疏忽了你,时间也不早了,朕明天再去看你,你先回去歇息吧!”
“可是臣妾给皇上做了夜宵,皇上不过去吃吗?”靳妃尽显娇柔,挽住玄烨的手臂蹭了蹭,以往这样子撒撒娇,玄烨都会欣然答应的,可是今天却不同了。
玄烨看了看身旁的千若羽,千若羽笑笑道:“皇上忙了一晚上也饿了,靳妃娘娘一番心意准备的夜宵,皇上怎可辜负?”
靳妃看着她看似好意的笑容总感觉不舒服,不知道她在谋划着什么。玄烨脸上一冷,从靳妃手里抽回手,道:“朕不饿,你饿了自己吃,朕累了,下去吧!”
“是,臣妾告退。”靳妃脸上一僵,自掌权以来,她从未这么难堪过,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了出去,离开的一瞬间,一双锐目狠狠地瞪向千若羽。
千若羽依然是一脸微笑地回望着,看着她这番受气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靳妃,你的风光到此为止了,我会慢慢地把你从那位子上拉下来的。
千若羽专注地看着靳妃,丝毫没有留意到玄烨不悦的脸色,头刚转回来就被玄烨粗鲁地擒住了。
玄烨发泄似的在她的薄唇上啃咬着,千若羽难受地拍打着他的胸膛却换来他更用力的啃咬,长舌在千若羽呼痛的瞬间闯入到口腔里,发狂地吸允着她口中的芳香,千若羽刚退下去的酥麻又涌了上来,直到嘴里溢出甜腥的味道,玄烨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
千若羽气喘吁吁地靠在玄烨怀里,大概明白他在生什么气,这点来说,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可爱。
玄烨难耐地抬起千若羽的下颌,沙哑地问道:“羽儿,朕想要你,给朕好吗?”
“好。”千若羽软软地应着,玄烨兴高采烈地横抱起她往寝宫走去,把千若羽放倒在床上后随即欺身压上,唇迫不及待地寻找着那抹芳香,昏天暗地地吻了好一阵子才气鼓鼓地问道:“刚才你真想朕去靳妃那里?”
“不想,可是靳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我总不好得罪。”
“羽儿,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朕回宫,你怪朕委屈你了吗?”玄烨很没底气地问着,真怕千若羽心里会怨他。
千若羽抱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地献上一吻,回道:“不怪,只要能在皇上身边就足够了,那些虚名我不在乎。”
“可是朕在乎,朕想给你的是至高无上的唯一,再给朕一些时间,朕会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玄烨再次吻上千若羽的唇,大手在娇嫩的身上游移着,感觉莫名地熟悉,一切仿佛都是理所当然的,下意识地就摸准了她的敏感点,可是明明是第一次欢爱。
千若羽察觉到他的异样,加深了两人交缠的吻,不想让他再胡思乱想。玄烨混乱的思绪很快被**控制住了,激情在瞬间迸发。
夜深人静的时候,千若羽撑起酸软的身子艰难地下床,走过窗边的时候,透过月光看到胸前遍布的吻痕,望向窗外宁静的夜色,一抹苦涩的微笑攀上嘴角。
紫禁城,我又回来了,这一次不会笨得不设心防,别人欠我的,我会原原本本地讨回来。
千若羽无所事事地在宫里晃悠着,故地重游,想起过去的种种,心里难免有点忧伤,挽起手边一朵才刚开尽就已经在凋零的花,徐徐念道:“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花开花落乃常事,没什么可惋惜的,只怕是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悲。”
上方突然传来的声音里满是惆怅,千若羽和周紫云循着声音往上看,只见一位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少妇正忧伤地眺望着远方,瘦弱的身形、毫无血色的脸,看样子和千若羽一样也是个药罐子。
“贵人养尊处优,怎么会有这样的悲伤?”千若羽不解地问着,接触到傅贵人疑惑的目光,了然地解释道:“贵人不必惊讶,若羽初来咋到,自然要了解一下宫里都有些什么人。”
“近日把宫里闹得天翻地覆的人就是你?”傅贵人淡淡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发如流泉,衣似蝴蝶,肩若削成,腰如约束,立若海棠着雨,行同弱柳临风,所谓的倾国倾城当是如此。
千若羽笑而不语,傅贵人好奇地问道:“你爱的是皇上?还是皇上至高无上的身份?”
“我一直用生命爱着皇上,只为我的男人,不为别的。”不管她在这段感情里夹杂了多少谋算,至少对他的爱是真实的。
“皇上是值得你爱的男人。”傅贵人伸出一只手接住飘零而落的花瓣,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观赏着。
“嘿,你在做什么?”洛舒雅展示着一张如花的笑靥,问着那个孤寂地坐在栏杆上的少妇。傅贵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复又把目光转回到前方,回道:“不知道,只是坐着能安心。”
洛舒雅顺着她专注的目光望过去,前面一棵西府海棠正开得茂盛,枝叶在风中摇曳着,发出沙沙的声响,俏丽的花瓣在风中飘零,带来一阵阵芳香扑鼻。
“这花有什么好看的,不如跟我们一起放风筝吧?我最多把这个美人图风筝让给你,怎么样?”洛舒雅扬了扬手里的风筝,傅贵人还是没什么兴趣,无精打采地回道:“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