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没兴趣与王爷联手,王爷请回吧!”
“那不知什么是将军有兴趣的事?”君少卿躬身问着,秦双打量了他一番,视线接着移向千若羽刚用过的丝绢,拿起轻轻一挥,幽香随即扑鼻而来,那沉醉的模样看得福全一阵烦躁,长袖下的拳头不禁紧了紧。秦双留意到他的神情,懒洋洋地回道:“例如现在这样听听小曲,欣赏一下歌舞,两位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惬意吗?”
“是很惬意,只是朝廷里风云诡诘,各大臣结党营私、排除异己已是常态,将军认为还能独善其身多久?”君少卿一针见血,不像福全只会说一些响亮的话。秦双挑了挑眉,轻笑道:“我只信邪不能胜正。”
“那么将军就更应该跟我们合作”君少卿话没说完被秦双打断了,秦双眼中透着丝丝不明的愤恨:“我只是粗人一个,不想猜度你们这些人的心思,王爷不必浪费唇舌了,请回吧!”
福全看了看君少卿,见他没什么表示就起身告辞了,出门后才小声地问道:“你怎么看?”
“此人绝不简单,希望不会是敌人就好。”
“何以见得?”
“王爷想想看,秦双出生草根,无依无靠,短短几年内就由一名小将摇身变成统率一方将领的征西大将军,这样的人要不是天纵奇才,那就是城府极深。”
“秦双这几年的晋升确实快得蹊跷,可是他不像是有城府的人,要说天纵奇才,好像也不是。”福全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君少卿轻笑一声,道:“那就只有两种原因,一是他的城府太深,掩饰得太好,二是有人在背后穿针引线。”
“会不会是你想太多了?”
“我也希望如此,真要这样的话会很麻烦的,还有秦将军似乎对王爷有一种道不明的恨意,属下暂时还说不出是什么。”
“算了,先回去吧!”
从走廊尽头走出的千若羽百感交集地看着福全渐行渐远的背影,善姨不明所以地问道:“小姐为什么不与王爷联手?小姐信不过他?”
“就是因为相信,所以不必操之过急,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网要慢慢织才会紧密,这样才不会有漏网之鱼。”
德贵人正悠然自得地在御花园里摘花,一边摘一边享受着郁郁花香的沐雨。怜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急匆匆地行礼:“主子,您在这里呢,让奴婢好找啊!”
“怎么了?有事吗?”
“没事,没事,只是屋里屋外都不见主子,大家都找着呢!”
“今天的花开得不错,我出来摘点,看你们都忙着就没叫你们了。”德贵人绕过怜儿,走到另一株花上继续摘着:“你回去让他们不用找了,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
“这怎么行?”怜儿话一落,旁边突然插进来一把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居然让主子独自外出,看来颐和轩的奴才调教得还不够啊!”
两人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靳妃一行人已经近在咫尺。
“靳妃娘娘吉祥,襄嫔娘娘吉祥。”德贵人躬身行礼,继而又向随后而至的三人行了一小礼:“宜贵人,舒常在,李常在。”
“几位主子万福金安。”怜儿紧接着行礼,靳妃瞄了两人一眼,吩咐道:“盛裴,让颐和轩的奴才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是,娘娘。”
“娘娘饶命!”怜儿连忙下跪求饶,德贵人也急了:“娘娘,今天是臣妾自己跑出来的,与他们无关,望娘娘恕罪。”
“贵人有四个宫女、四个太监的份额,一共八人,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没人侍候吧?”
“今天是臣妾疏忽了,下次”德贵人话还没说完就被靳妃打断了,靳妃眼神狠戾地逼近道:“本宫的命令已下,不容多说。”
“盛裴,还不快去!”襄嫔不满地催促着,话刚落,后面就传来了小太监的吆喝声:“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兴高采烈地整装行礼。玄烨把手伸向靳妃示意她起身,靳妃立马眉开眼笑地把手搭了上去:“谢皇上。”
“都起来吧!”
“谢皇上。”
众人起身后,玄烨见怜儿还跪着,觉得有点眼熟,可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回皇上,只是一些小事,臣妾处理便是。”靳妃一边说着,玄烨就想起来了,转头看向一直低着头的德贵人,问道:“是你宫里新来的宫女吧!”
“是,皇上恩准臣妾到云裳宫打扫,臣妾看花开得不错,所以出来摘一些,可是屋里的人都忙着,于是就自己出来了,靳妃娘娘因此怪罪他们,此事因臣妾而起,是臣妾疏忽了,还请皇上饶恕他们,臣妾甘愿受罚。”德贵人哀求着跪了下来,玄烨把她扶起,温声说道:“今早刚下过雨,御花园路滑,还是带着人比较好,要是人不够就多领几个,云裳宫那边也需要人打理,这次就算了吧!”
德贵人和怜儿都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谢恩:“谢皇上。”
“皇上,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岂可”
“爱妃也说是小事一件,既然是小事又何必计较,朕还要给皇祖母请安,都回去吧!”玄烨头也不回地走了,大大地落了靳妃的面子。
“臣妾恭送皇上。”
众人目送玄烨走出院子后才起身,靳妃幽怨地看向德贵人,心有不甘地说道:“既然皇上说算了,那本宫就给你们这次机会,如有下次定严惩不贷。”
“谢娘娘,臣妾谨遵娘娘教诲。”德贵人依旧毕恭毕敬地谢恩,靳妃最讨厌她这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冷哼一声之后随即拂袖而去了。
走远了,襄嫔才狐疑着问道:“娘娘真的不追究了?”
“这原本就是小事一件,既然皇上说算了,那本宫也就没有追究下去的必要。”靳妃语气中的戾气明眼人都听得出来,襄嫔讨好着笑道:“那也是,娘娘身份尊贵,自然不跟那些低三下四的人置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得了。”
“虽说德贵人出身卑微,在宫里没什么地位,可是她与皇贵妃关系匪浅,娘娘没必要为一个无谓人伤了与皇贵妃的‘和气’。”宜贵人挑通眼眉,话中有话,靳妃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李常在一直看德贵人不顺眼,不甘心屈身在她之下,本以为可以挫一挫她的锐气的,岂料中途却杀出一个程咬金,恨恨道:“哼,娘娘宠冠后宫,皇贵妃空有那头衔,自顾都不暇了,乌雅尔晴那贱人不就仗着一个死人而已,看她能得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