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赞立刻道:“什么毒?”
董太医取出几根银针,置于准备好的碟中道:“臣刚用这几根银针刺探过大夫人的皮肤,并小心刮了一点粉末下来,请两位殿下看。”只见董太医小心的将银针上黑色的粉末刮进瓷碟之中,然后吩咐人点火加热。不需半柱香的时间,只见那黑色粉末竟然逐渐冒出一股刺鼻的味道,然后凝出一点银白色!
人群中有通晓些医理道,倒抽口气,吐口而出:“这是……朱砂毒!”
此言一出,众人立即大惊!大夫人明明中的是马钱子的毒,怎么会出现朱砂!这简直匪夷所思,难道,大夫人的死有蹊跷!温老夫人嘴角一颤,整张老脸都变得凝重!
董太医却摇头道:“不仅有朱砂,还有另一味辅助的毒药,青木香。”
朱砂跟青木香……这两味药怎么会被查出来!
就在这一刻,余惜月刚才还得意非凡的心情,登时变得煞白,用力绞紧了手中的帕子,浑身都在细微的发着抖!她用力掐进手心似乎想克制,但是完全克制不住!下意识求救的望向温长恨,但是连温长恨自己的面色都阴沉得吓人!
余惜月几乎是失态的尖叫出声:“董太医,毒死我母亲的是那颗药丸!与其他东西应该无关吧,三殿下,当务之急就是把下马钱子毒的人抓起来,那人正是害死我母亲的凶手!”
董太医却道:“二小姐有所不知。这马钱子虽然可以致命,但是发作时间长,若及时救治完全可以救过来,且这颗药丸卡在大夫人喉咙之中,并没有进入胃部,按道理并不是当场毙命!但错就错在,大夫人当时已经身中另外一种毒!正是朱砂与这青木香,并且分量相当足,用药时间估计有半年之久,否则绝不会在体内淤积如此多的残毒!说句不当说的话,即便大夫人不服下这枚药丸,恐怕也就这几日的事了……”
董太医边说,余惜月的脸色便再苍白一分,直至最后血色尽褪!脚下微微一晃,似乎差点站不稳的模样,她用力的死死的咬住牙齿,力保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但她错乱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
温老夫人那双苍老的眼睛立刻扫到余惜月身上,目光僵硬得像一团冰,面容一寸寸冷酷!
余辛夷心底冷笑,面上却惊得掩住了唇道:“母亲怎么会还中了另外一种毒?还是半年之久,怎么会这样!二妹,当时你还在府中,与母亲朝夕相处,可曾察觉一二?”
余惜月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隐隐抽搐了一下,瞬间如死灰一般!
余辛夷心底冷笑,面上却惊得掩住了唇,诧异道:“母亲怎么会还中了另外一种毒?还是半年之久,怎么会这样!二妹,当时你还在府中与母亲朝夕相处,应当不可能不察觉到吧?”
余惜月那张梨花带雨的容颜,隐隐抽搐了一下,瞬间如死灰一般!几乎登时破口而出道:“大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我不成?”
温长恨立即一个冰冷的眼神瞪过去,阻止了余惜月不打自招,露出更多破绽!余惜月被吓得不敢再说话,立即咬住唇低下头去,却怎么也无法完全掩饰掉眼中的恐惧,像伪装完好的面具,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十分诧异,几乎无法反应过来刚才到底听见了什么。怎么回事?大夫人根本不是被药丸毒死的,而是原本就中了剧毒?还是半年之久!众人面色一下变得更为精彩。而且,二小姐刚才的态度怎么感觉有些怪异?就连余怀远与老夫人都是震惊的,怎么会这样?温氏中毒中了半年!那计算起来,岂不正是温氏半疯半癫后,突然又清醒过来的时刻!
余辛夷却眨了眨眼睛,诧异的朝着余惜月说道:“妹妹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怀疑你害母亲呢?只是母亲死得冤枉,咱们做女儿的自然要为母亲讨个公道抓出凶手才是。舅舅,您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