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知道三界的权威之争吗?这跟三界之争有关对吗?你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这些?”我太想知道了,我身在阴谋之中,却不能熟知它,这是个悲剧。
“璇王,三界之事,非你我能议论,你在心里有个底便是。”先知大叔不愿多谈这方面,我肯定说对了。
先知大叔在地府待过,多少知道地狱的事。太阴在人间妖界闹得这么大,还请了很多阴兵,东岳大帝都像不知道一般。也许他想管,但不好插手,因为天界有介入,天界也许就是要看他的反应,我这样想,也不知道对不对,我也就能想这么多了,再深层次,我也想不到。
“大叔,我们只能靠自己将太阴送入地府对不对?天界和地狱只看着我们能不能做到。”反正这也只是他们权力之争中的一道小开胃菜。
“杀她,妖不能,太阳星君不能,璇王,你有你能。”先知大叔说:“除了你,不管谁杀她,都会带来灾难,降罪,波及大片生灵。”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我彻底知道了。
“因为我是墨汁,我本不存在于世间。我遇水则软,遇纸则明,就是随时间而逝去的墨汁,谁也不会多看一眼。”由我去解决太阴再适合不过了。我什么也不是,影响不到任何人,妖界,人间,天界,都不受我影响。
我彻底知道了。天界借我之手,表面上是除去太阴星君,一个星神,实际上,天界这是在给地狱掌门人东岳大帝一个警告!
好可怕的较量!而我在这其中,尘归尘,土归土,最后什么也不会留下,就这样,结束这场赌注。
浓墨啊,你那样聪明,怎会不知这其中缘由?你怕是一早就知道,打发我下凡,只是一个借口,最后的结果,已经注定,而你为何,偏要来陪我走一遭?我们,不会有结果啊,而我,也不会回到天界啊……
你在陪我经历了这么多之后,结局却是注定的,这又是何苦?我又怎舍得,留你一人?在岁月的长河里,谁来伴你永生,谁去拂你孤单?
想清楚了这一切,断了线的泪珠纷纷从我的眼里涌出,无法停下,“大叔,你知道林晓白和钱学宁被藏在蛇宫的哪里吗?”
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我是如何还记得我来的目的的,“大叔,趁我还能思考,你把知道的告诉我,我璇王死后也会感激你的!我想我这情况,一会儿就不能思考了……”我不停地抹着泪,一口墨汁从嘴里吐出,“你看,不论浓墨怎么努力,我都是要回归本真的。”
“璇王,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剩下的随缘吧。”先知大叔深深地无奈道:“丫头啊。”先知大叔改口了,“我初见你时,你涉世未深,还是个小姑娘,现在却愿牺牲自己成全他人,我不忍再告诉你。你自己去找吧,找到了,就是命了。”
找到了,就是命了,命就命吧,我几生都被命掌控着,一定能找到的。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危险一定不是相对蛇宫内部的,而是外部。
我边走边琢磨着蛇宫内部最薄弱的地方是哪里,我有没有去过。扒开一处茂盛的草丛,我钻了进去,掩盖好自己的身体。
这是我寝宫后面的那个大园子,园子里鲜花满地,我和浓墨坐在树荫下晒太阳的时候,我说去采花,然后就一直逃到了现在。
就在疑似浓墨的身影快要匆忙走过我这边的草丛时,我动了下腿,引得草丛一阵耸动,“阿璇?”
“唔?”我哼了一声,浓墨已经将草丛拨开了,“浓墨,我,我好像睡着了……”
“阿璇。”浓墨看见我,脸上紧张的表情散开,阴转晴天,不过他的笑容又很快僵住了,“阿璇,眼睛怎么这么红?哭了?”
“我做噩梦了浓墨。”浓墨将我捞到了怀里。
“我找了你很久,你居然在这里睡着了,我以为你又溜了。”对不起,又让你操心了,浓墨,我可能还要让你操心一回,就那一回,以后再也不会让你这么烦恼了。
“做什么噩梦了?跟我说说。”浓墨将我抱到了树荫下的软榻上,挨着我躺下了,“眼睛都哭红了,这么伤心?”他心疼地说。
我趴在他胸前,平复着心情,“我梦到我们分开了,浓墨,如果我们有一天分开了……”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浓墨一根手指挡住了我的嘴唇,“不要胡思乱想,阿璇,我们再也不可能分开了。”
可你想瞒着我做什么?你想自行解决太阴,浓墨,你要离开我。
“浓墨。”我抹掉他的手,从浓墨的胸口抬起头看着他,好想永远把他刻在我的眼睛里,“你说,你以前没有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可是浓墨,我到时候,命都没了,眼睛,也会没了的,我怎么记住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