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随着阳光温度的越发炙热,晨雾渐渐消散。鸟儿们站在巢穴边微微挥动着翅膀,几声清脆的鸣叫唤起了新的一天。
“小姐,你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一位蓝色眼睛的侍女担心的劝说着。
“丽姐,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陈玉欣轻声说道,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血色,显得异常的憔悴和虚弱。
侍女见阻止不了,连忙帮她穿衣。玉欣坐在梳妆镜面前,看着自己憔悴的容颜,尤其看到带着哀伤的红肿双眼,不自不觉又想到了自己的爷爷和已故多年的父母。眼泪又夺眶而出任凭滑过苍白的脸颊。看着镜中越发模糊的自己,心中仿佛被悲伤的面纱覆盖,越来越变得迷茫。看着流着泪的陈玉欣,侍女也忍不住再次悄悄抹着眼泪。
“丽姐,你知道爷爷安葬在什么地方吗?”
听着陈玉欣带着哀伤的声音,侍女用衣袖胡乱擦拭了脸颊上的泪水,因害怕她再次受到打击而昏迷过去,她没有回答。
陈玉欣看着她缓缓说道:“丽姐,我知道你害怕触痛到我的伤痛,害怕我承受不了再次昏迷过去。”玉欣沉默了,“爷爷是不是就安葬在父母的旁边?”
蓝眼睛侍女含着泪点了点头。
陈玉欣站了起来,抱住了她哭泣着:“丽姐,谢谢你照顾我。谢谢你没有在地山团最危难的时候离开。”
侍女也哭泣着:“小姐,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我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我就是死也不会离开。”
“丽姐,谢谢你,谢谢你……”
洁成站在门外听着她们的哭声,轻轻叹了一口气,心境如翻腾的大海久久不能平息。
“丽姐,陪我去看看爷爷好吗?”陈玉欣有些哀求,因为在她心中有着对她的亏欠和内疚。
“小姐,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随着房门被打开,蓝眼睛侍女搀扶着陈玉欣走了出来。陈玉欣看到洁成时忍不住又要哭了出来,但她不愿让洁成担心自己,强忍着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洁成眼中闪过一丝怜爱:“我陪你一起去吧。”
陈玉欣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地山团大门外,洁成扶着陈玉欣进入一辆马车,缓缓向镇外驶去。
来到一处幽静的山坡上,驾车的鲁行突然说道:“团长,小姐,是奥那罗斯和雄风。”听到鲁行的话,陈玉欣双手紧握,脸色顿时变得有些苍白。洁成拍了拍她的手微微点了点头,随后揭开门帘跳下马车。
“洁成兄弟,你来了。”雄风轻声说道。
洁成看了他们一眼,沉吟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奥那罗斯轻叹一声:“二十多年前,我、陈尘、雄风和腾路程在一家小小的酒馆中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畅谈未来过去,那种场面仿佛犹如昨天。回望过去的二十多年,仿佛如白驹过隙,又仿佛如漫漫岁月。可是,时间的飞逝,世事的打磨,我们已经找不回当年胸无城府的豪言壮语了。虽然陈尘因我们而死,但二十多年的交情却是无法忘却的回忆。”
“今天,我和奥那罗斯来到这里,心中没有带丝毫嘲讽之意。只为了二十多年相处的感情而向陈尘敬上一杯酒。回望这二十多年,有时相拥而笑,有时怒目而视,有时拔刀相向,这一切犹如生活中的酸甜苦辣,为平淡的人生添上了一笔笔无法忘记的记忆痕迹。”
雄风说完盛满三碗酒,他和奥那罗斯双手捧着酒碗向陈尘的墓碑一伸:“第一碗酒,为二十多年无法忘却的记忆而干。”雄风和奥那罗斯一饮而尽,随后将墓碑上的一碗酒洒在了地上。
“第二碗酒,为不能再像以前把酒畅谈的遗憾而干。”
“第三碗酒,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相互残杀的事实二干。”